加大比……”
“哦!正好。”天洪老道莫名其妙地插上一句。
君珂又是一怔,怎麼這些人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雙眉一軒,釘住話尾問:“道長所說正好二字,請問有何用意?”
天洪老道似乎一驚,搶著說:“哦!貧道是說黃施主,說他來得正好。”
黃立暉站起了,整了整衣袂。
“當然好,差點兒做了貴山的老虎點心。老道,咱們累了,吃完飯後要睡覺,明天要趕路呢。”黃立暉撇撇嘴說。
“快了,廚下等會兒送來。貧道告辭。再者,敝觀因位於崇山峻嶺中,此地蛇蟲甚多,晚間施主們幸勿外出,任何響動皆可置之不理,不然如有三長兩短,貧道於心難安。”說完,稽首退去。
君珂幾次想開口請見觀主一盡禮數,但見天洪一再以主人自居,也就算了。
晚膳畢,來了兩名中年道入,領兩人至後院梳洗,指示了客房,方悄然退去。
君珂的房間與黃立暉的居室毗鄰,室中一燈如豆,房門極為沉重,只有一個小視窗,外面安裝了鐵枝,內面掩上一扇活門。
“乖乖!這兒是虎穴龍潭。”他心中暗叫。
床上無帳,衾枕倒是整潔,一案一凳,簡潔俐落。他解劍置於枕畔,四面打量,心說:“四面是厚實的風火牆,視窗太小,堵住了門,端的插翅難飛。天洪老道目朗鬢豐,分明是修為極深的高手,我倒得……哦!我一個初出道的青年人,與人無怨,怕什麼?我多心了。”
他解衣就寢,熄了燈坐在床上練氣行功,片刻即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噹噹噹!”隱隱的鐘聲自窗外傳入,不久即止,大概是老道們開始做夜課了。
二更將盡,他從物我兩忘中醒來,剛往床上一躺,突然又坐起凝神細聽。
他耳力通玄,已清晰地聽到門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距門不遠處停下,接著“卡”一聲輕響,聲音沉寂。
靜不了半刻,他又聽到一陣重物滑動之聲,不久寂然,足音又起,卻是徐徐退走的浪音。
他疑雲大起,正想下床,突然,隔室傳來了輕微的震動。他將耳貼在牆上,驚道:“是牆壁移動的聲音,立暉兄可能……'
他一躍而起,換了一身灰色夜行衣;四月中,皓月當空.灰色夜行衣方便管用。背上長劍,從包裹中取出一個百寶囊繫上,換上薄底子軟底短靴,走向房門。
他抽出門閂,逐漸用力將門向內拉。不成!門似乎陷死了。他用了兩分勁,仍未拉開。
“我被困在這兒了。”他想。
他轉趨窗下,輕輕拉開活窗門。窗僅一尺見方,中間加了兩根粗鐵枝兒,貓大概可以鑽過去,人就不成。
牆厚竟有兩尺,全是巨石所砌成,簡直比牢獄還堅固,誰也別想逃出。
他伸手分握鐵枝,左右一扳,鐵枝竟然被扳得向兩側貼攏。接著衣帶一鬆,人變成嬰兒,慢慢滑出視窗,飄身落地。
這兒是左偏殿後面最西一棟房屋,屋後是一座梅園,梅子結實累累,陰森森地;梅林之後,便是黑黔黔的山林。他將鐵枝扳回原狀,人如鬼魅閃入梅林之中。
他一入梅林,突覺腳下一虛,幸而手疾眼快,向側一傾,抓住了一根小枝地,身如鴻毛,飄然上升。
那是一個裝了翻板的陷坑,由於他迅速絕倫,反應奇快,翻板已移動兩寸,便又恢復原狀。
“這些道士不是好人。”這是他第一個念頭。
“糟!立暉兄可能已糟了毒手。”這是他第二個念頭。
交朋友論的熱心好義;他與立暉萍水相逢,人家竟熱心地帶他上路,夠朋友,他怎能不管呢?
管,怎樣管法?這現中機關密佈,步步生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