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大鵬換了一身青色短打,只掛了百毒囊,滿懷得意地走向水西門,要入城看看風色,看是否找得到熟朋友。已經是申牌初,預計在城中耽擱一個時辰,再回來大嚼天鵝肉。
水西門的官道,經雙港口南下江山,這一段路正是入閩必經之路。目下天色不早,只有向城裡趕的人,而無出城南下的過客。
將近水西門,遠遠地,可以看到城中心高高聳起的鐘鼓樓,那是已廢了的越王府的建築物。這位王爺未就藩便死了,無子無孫,王府便成了知府大人的治所,只拆除了幾種藩王的專有建築物。
怪!有了南下的人,那是一個翠綠的嬌小身影,近了,天!美,美得令人發火,臉蛋上溫柔的神情,也令人又愛又憐。唔!不簡單,是一朵帶刺的幽蘭,背上有劍,有包裹,有百寶囊。
金羽大鵬正在幻想著晚上的綺麗風光,突然發現來了一個更美的女娃娃,剛成熟了的完美胴體入目,他不守舍的三魂七魄馬上重入軀體,眼中冒出了奇異的火花。
“天!這妞兒簡直要人老命,怎麼我從沒見過這般令人心動的女人?她比華山紫風強多了,要是看到她嬌羞地婉轉投懷,那情調……老天!少活十年我也幹。”他在心中暗叫,人向前迎去將路擋住了。
這傢伙真是色膽包天,鬼迷心竅,要攔路打這妞兒的主意,眼中只看到美麗的妞兒,卻沒留意小姑娘身後半里地,搖搖晃晃走著的怪老人。
怪老人五短身材,披頭散髮,眉毛和眼睛直往下搭,卷腮胡,老得快進棺材了。一身破灰袍,腰束山藤,手持竹杖,穿了一雙缺耳的破草鞋,踢踢拖拖往前走,像走路也在打瞌睡,七歪八倒站都站不穩。
小姑娘黛眉深鎖,那一絲淡淡薄愁,令人又愛又憐;誰那麼殘忍,傷了她的芳心?
她急步往前走,目不旁視,看到前面有個大男人迎面擋住路,便向左稍移。她是個天性溫柔似水的姑娘,非必要不和人生閒氣,路被擋住,寬著哩,走旁邊也是一樣。
她往左移,怎麼?這男人竟又擋住了,是找麻煩的來了,她不走啦,噘著櫻桃小口生氣。
金羽大鵬眼睛沒瞎,他當然看到姑娘背上的長劍。但他不怕,小妞兒臉蛋嬌嫩得像朵花,憑她那嬌嫩勁,就讓她砍上十來劍,也砍不掉他金羽大鵬一根汗毛。
俗語說:色膽包天;色之一字,大矣哉!也惟有一個色字,值得灑熱血拋頭顱;惟有色字,可令人上吊、動刀子、買砒霜。
金羽大鵬的色膽比天還大,青天白日陽關大道之上,他敢攔路橫行,要搞這朵嬌花。
“喲!生氣了?妞兒。”他狂妄地淫笑發話。
小妞兒瓊鼻一皺,哼了一聲說:“怎麼?耍無賴?”
“妞兒,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我姓田的豈是耍無賴的人?看你行色匆匆,必有要事,願為姑娘效勞。”
“讓開!本姑娘可要罵你了。”她臉上泛上了怒意。
“呵呵!罵是愛打是親,你罵來聽聽看!”
他愈說愈下流,已逼近五尺內,伸手可及了。她愈聽愈.火,柳眉一軒,叱道:“滾!你這下流胚子。”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世間萬事皆下流,能下流得看去像上流,才是天下的聰明人。姑娘的芳名,可讓在下一飽耳福麼?”
他的腦袋向前伸,鼻翼猛掀,要飽嗅她身上令人沉醉的幽香,像條找到目的物的狗。
姑娘忍無可忍,退後一步說:“如再胡纏,本姑娘要……”
“叭叭”兩聲,他臉上捱了兩耳光,像大年夜放的爆竹,又響又脆。
“哎……”他狂叫,連退五步,幾乎一下子坐倒。天!這花朵般的小丫頭,手上怎麼這般沉重?“哇”一聲,他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中竟有兩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