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躍如飛,輕靈似燕,一陣子兇狠的揮劈,巨鱷的堅甲,擋不住她的長劍,片刻間,便被她宰了十餘條。她自己也被巨鱷的鐵尾掃過小腿側,差點兒腳折皮開。
她驅走了其餘巨鱷,略為喘息,開始割下巨黿兩塊肩肉背上,再據黿屍大嚼,飢不擇食,大姑娘據屍吃生肉,如果在都市中,不嚇壞人才怪。怪!她竟然吃得津津有味,可見黿肉定然十分鮮美可口。
她飽餐一頓,忖道:“這鬼地方大過兇險,如果是夜間,不堪設想,我得趕忙離開,不然定然死在畜牲們之口。”
說走便走,她用目光探索去路,認準方向,繞大沼澤左方,一步步走去。
這次她聰明瞭些,留心泥沼中鼓起的眼鼻,不再與爬蟲衝突,小心翼翼地向前探進。
繞過大沼澤地,到了一處怪樹叢生的矮林中,地面仍有一坑坑的爛泥沼,長滿了像莎草一般的異草,不太高,及腰而已,對視野並無多大阻礙,地面仍有浮動之感,看去幹燥的草地,但踏上去卻下陷及徑,泥水四濺。
她裸著一條腿,渾身汙泥,看去狼狽萬分,小心地撥草而行。走了三二十丈,她變色站住了,伸手抹掉臉上的汙泥,定睛再看,意看愈心驚,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前面五六丈處,沙草已盡,怪木高了些,最高的約有兩丈左右,是一處只有灌木沒有草的疏林,地面潮溼,一潭潭清濁俱備的水坑分佈其間。
不遠處,散佈著一些大爬蟲的巨大骨骼,赫然有人骨在內,在一座清水潭旁,兩具已變成骷髏頭,靜靜地躺在潭旁,深洞一般的眼眶中,有幾個毛蟹一般的小玩意在其中出沒。
靜,沉寂如死,沒在任何聲音發出,似乎連風聲都靜止了。向四面眺望,看不清三二十丈外的景物,。全都被綿綿無盡的怪木異草阻住了視線,奇異的腥味直衝至腦門,令人嗅到以後心中作惡。
左方十餘丈,有一個十丈見方的大池沼,四面都有凌亂的巨大爪痕。池沼中,躺著兩條長有三四丈,形狀與巨鱷差不多的豬婆龍,將牛鼻一般的巨型大鼻孔搭在岸窮水際,正在沉睡不醒。它們深長的呼吸,將池水播弄得形成有節拍的振盪。
右手十餘丈,一叢莎草上面,盤踞著一條粗如小水缸的暗黃色怪蛇,盤成一座圓徑兩丈餘的蛇陣,四方形的大腦袋擱在中間,也似乎是睡著了。
“天!這可怖的鬼地方。”她臉無人色地輕叫。
這兒不可逗留,必須要火速離開,便躡手躡足,輕靈地踏骨而進,遠離十丈外了,再發足狂奔。
可是奔了五六十丈,前面已無法通行,全是深不可測的浮泥澤地,如不是她機警,幾乎又像初入澤地時一般,陷死在內。
她向左右試探,摘樹枝向泥沼裡丟,樹枝緩緩下沉,一一陷沒不見。
“完了!我將死在這兒。”她絕望地狂叫。
她重新回到獸骨堆積的林中,驀地心中一動,忖道:“看這些獸骨堆積的情形,恐怕這兒正是壽歸正寢之地。不會有兇狠的殘殺惡鬥發生,不然怎會堆積得好好地?以那兩具骷髏來說,如果是被怪物所食,絕不會留下如此完整的頭骨,分明是死在這兒被蟲蟻所腐蝕的模樣。如此看來恐怕這兒才是最安全之地,我將在這兒等待機緣,慢慢尋找出路。”
她重新檢視散處各地的人獸骸骨,果然沒發現被咬噬的痕跡,心中略寬,便又試嘗接近那條暗黃色的大蛇,抓一把爛泥向蛇頭扔去。
“叭”一聲脆響,巨蛇突然抬起巨頭,用那可令人昏眩的怪眼,死盯著她,最後散了蛇陣,掉頭緩緩滑入沼澤深處不見了。
她的假想已被證實,心中一寬,將黿肉掛在樹枝上,上了一根橫枝,倚樹假寢。經過將近一天的求生掙扎,她的精力行將用盡,再難以支援了。
她在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