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片刻間便滑出二三十丈之遙。驀地,身後狂叫之聲乍起。
他扭頭看去,只覺心中一涼。原來快艇已經傾向一側,船上的水賊皆紛紛拋墜,艇四周泥漿飛濺,有許多奇形大物在泥中蠢動,人一跌入泥漿中,但聽一聲慘叫,泥水一湧,立即不見。
“天!我害了他們,這鬼地方下有異物,可怕,完了,兩位小妹定然是凶多吉少。”他脫口叫。
叫聲剛落,他感到舷板一動,下面泥漿急湧。
“糟!我得走,怪物找我了。”他想。
他奮起全力運槳急撥,舷板如同脫弦之箭,水花飛濺,衝出四五丈,向洲岸疾衝而去。後面水聲急響,他已無暇再看,拼全力運槳,先登岸再說。
距鬼洲灘岸仍有半里地,已可看到浮在水面的墨綠色細長的水草,糾纏盤結,將水面整個封住了。水草的長度驚人,堅韌的程度也驚人,槳撥在草上,竟然無法將草全部撥斷。
拍板仍可滑行,因為板兩端向上翹起,水草無法纏阻,加上他兩膀的神力,所以仍能向前急衝。
距岸還有二三十丈,舷板終於停滯不進,擱在爛泥上不能移動,走不了啦!
他用槳向爛泥下面按去,天啊!直下一丈,仍未觸到實地,人如果踏上,不被浮泥活埋才怪呢!
他人本聰明絕頂,立即想起利用浮木片墊腳,以燕子三抄水的躍法,加上凌空凝氣絕學,定可超越這三十丈浮泥沼澤地帶,便用劍將長槳劈成薄片,插二十餘片在腰帶上,雙手各持五片,突然將一片向前扔出,自己也稍後剎那,飛縱而起。
木片在四丈左右飄然下墜,“啪”一聲水花和爛泥一湧,木片先沉後浮,他也在剛浮上的剎那間,腳一點木片,身軀再起,追蹤已打出的第二塊木片。
投木片的距離,從四丈漸漸減削,快近岸旁,僅可及兩丈左右,可知他極為費勁,真力漸竭了。
當他從最後一片木片縱起後,已經距灘岸不足兩丈,用不著再投木片,到了岸上啦!
灘岸全被極像象草一般的高大濃草所盤踞,看不清單下的景況,他以為是草地,便就飄然下落。
“嗤嗤”兩聲,他感到草地向下一沉,雙足陷入半乾半溼的泥淖中,仍在逐漸下沉,腳下不落實,無法用勁,只剎那間,雙足已下陷三四尺,爛泥已淹至大腿根,仍以甚快的速率向下沉,向下沉。
那怎成?絕不能任由身子下沉,活埋在泥淖裡的滋味不好受,他必須拚全力求生。
他抓住左右的長草,想將身子拔起,可是草也隨著他向下沒,糟了。
浮泥已淹至腰間,愈掙扎愈糟,沉得更快,再往下便不堪設想了。
“完了!這真是鬼地方。”他絕望地想。
五六丈外左側草叢中,突然傳來“叭達叭達”的奇異拍擊聲,愈響愈近,草發出了沙沙聲,泥沼隱隱浮動,有生活在泥沼中的生物,正向這兒滑行,草向兩側偃倒。
他眼看前面丈餘處數株矮小的圓葉怪樹,喃喃地嘆息說:“唉!假使我先前多躍出丈餘,落在那些小樹旁,該多好?天絕我也!”
爛泥已淹至頸間了,他仍在向下沉。
奇異的拍擊聲已近,已到了丈外,已可看到那兒的草向兩側分開,也看到草恢復原狀。
“完了!想不到我會陷死在這泥淖之中,枉有一身絕學,卻英雄無用武之地。”他絕望地想著。
危機已至,大禍臨頭,死亡之神已開始向他招手,但他從未想到後悔此行。
驀地,他腦中靈光一閃,立即放棄抓草上拔的傻念頭,脫口叫:“我昏了頭,怎麼仍死死抓住這些毫無希望的怪草?”
他放了草,身動,人向下一沉,爛泥已將他的嘴淹住了。
身左怪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