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
一個人,必須要有存在感。如果沒有存在感,必然會被人所遺忘。
所以哪怕只是一小會的時間,他也要在舒蘭的面前露一下臉,若然登場的方式能夠更加絢麗奪目,自然最好不過,畢竟這樣才能加深舒蘭對他的記憶。
而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最為正確的,到了最後,舒蘭不就在他的身邊了麼。能被稱為贏家的,就只有笑到最後的人。但是……
赫連遠最近覺得有哪裡開始變得不對。
大概是從舒蘭提出要來西胡的時候,她惦記著自己前夫的樣子,可不像是隻有仇與恨。真是的,那個男人有什麼好惦記的?一刀殺了不就完事了嘛,只會聽迦國皇帝的話,和唐雪松一個德行。
莫非舒蘭就喜歡那樣調調的男人?
看似默默守著她,可關鍵時候就在背地裡捅她一刀?
這是自虐?
赫連遠不著邊際地想著,自己都覺得好笑,一口飲罷杯中物。
“老爺,夫人回來了。”
“那個男人呢?”赫連遠問的語調平常,可答話的人卻是小心翼翼。
“並不知道夫人和他談了什麼,不過夫人沒有動手。”
對著殺了她父母兄弟的真兇,舒蘭竟然沒有動手?是捨不得動手嗎?
赫連遠的嘴角不禁上揚幾分,布著滿滿的陰冷。不過這種陰冷的目光在舒蘭進門的一剎,立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如水的瞳色。
“回來了,外面很冷吧,快來喝口熱酒。”
可惜舒蘭有些不領情,拉下自己的面紗道:“我有事要和你說。”
和那個男人談完就露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赫連遠心中腹誹,面上仍舊溫煦不變,“好,我聽著。”
“東西突厥已有統一的意向了吧?這兩年西突厥內鬥太過厲害,已是外強中乾,早不足以支撐起一國的內務,何況西突厥那邊的關係你自己已經打點好了吧。等我們回到東突厥,我會幫你將你大哥拖下上位,這樣東西突厥就盡在你的掌握之中,突厥王亦非你莫屬。”
赫連遠一邊聽著,一邊替自己斟滿酒,“那你要我做什麼?”
舒蘭正色道:“西胡和迦國的戰事,我希望你不要出手干預。”
不等赫連遠發話,她又補充道,“我知道我派阿朱和阿紫去調查的事情,也必然逃不過你的耳目,你肯定知道唐雪松他們已經身在西胡,所以說白了,我不希望你傷害他們。”
“可是。”赫連遠持著酒杯對舒蘭笑著,“幫我坐上突厥王位,是你之前就答應過我的吧?那這個再來和我談條件,好像對我不是很有利吧。”
“那麼條件你提。”
“爽快。”赫連遠放下酒杯,正對著身姿筆挺的舒蘭,目光灼灼,“我要你嫁給我。”
須臾,他補了一句,“明媒正娶。”
“就這樣?”
舒蘭忽然笑了笑,似乎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赫連遠對於她的輕鬆並不覺得歡喜,這讓他想到了攻打西蠻的時候,舒蘭也是這樣輕描淡寫地就將自己給當做了獎品,一點都不將自己、將他當做一回事。
“好啊。”舒蘭風淡雲輕地笑著,“只是成親而已,一個儀式之後,能和現在有多大差別?”
能有多大區別?呵,就是這樣,舒蘭……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裡。
她是將這當做在捨身取義呢,還是對他根本不屑一顧。
赫連遠趕緊又喝了一口酒,掩飾住自己又激動又難過的矛盾心情。
他故意唇角上翹,“差別麼,你是我的妻子了,我可就要好好管著你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環境會限制人,但是人也可以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