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帳內燃了火把,楊宗志默默思忖良久,回話道:“請進來吧。”
朱晃和忽日列分別站在他的身後,聽到過了一會,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來人還沒走進帳內,便能聽到哈哈大笑,這笑聲熟悉的緊,絲毫也不陌生,楊宗志心頭一動,眉頭揚起來,見到帳幕掀開,走進來一個耀武揚威的男子,一頭暗紅色的雜亂頭髮,身上穿著珠光寶玉。
楊宗志坐著不動,朱晃稍稍踏前一步,看著那身材碩長的男子闊步入內,再瞧瞧他背後,竟是一個隨從也沒有,心下不禁暗暗冷笑:“這蠻子好大的狗膽……”
那男子走到主帳內站下,盯著楊宗志笑嘻嘻的道:“楊老弟,沒過多久,咱們故客再度相逢,人生恰如浮萍,真是讓人不得不感嘆萬千呀。”
楊宗志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扎西哈多,怎麼……今日四國派你前來恭迎我們……”
扎西哈多笑嘻嘻的道:“恭迎談不上,只不過今年我們雙方之間首次開啟和談,去年咱們倒是談過一次,不過那次你們背信棄義,一面和談,一面派兵攻打北郡,殊無半點誠信可言。”
朱晃大聲道:“呸……和你們狗蠻子需要講什麼誠信,你們佔了我們的江山,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當然是手底下見了真章。”
扎西哈多斜眉道:“哦……你就是那位力大無窮的勇士了,據說今年楊老弟你手下多了幾員猛將,個個不亞於木羅科,就是這兩位?”
楊宗志冷笑道:“不敢當……”
扎西哈多笑著踏前一步,低聲道:“楊老弟,咱們也算是多次相逢的故交,今夜暫且撇開雙方的恩怨不說,咱們一醉方休,暢論天下大勢,你說……好不好?”
楊宗志聽的微微一愣,不明白自己和扎西哈多之間有什麼可談的,正自愣神間,扎西哈多忽然啪啪拍了兩下巴掌,高聲道:“抬進來……”門口隨之走進一隊捧著美事和酒壺的從人,朱晃心想:“原來他也帶了手下呀,我還以為他真的膽大如斯。”
從人們將美酒和牛頭羊腿擺放在桌面,便又恭敬的退了下去,扎西哈多大咧咧的坐在楊宗志的對方,舉杯豪氣道:“楊老弟,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朱晃輕叫道:“楊兄弟,你須小心為要,這杯酒,還是我來替你喝下。”說罷從楊宗志的桌面上端起酒杯。
扎西哈多一見,頓時將自己手中的酒水潑灑在地面上,輕嘆道:“天下間,除了一兩個人,誰有資格讓我扎西哈多敬酒,別人要喝我的酒,休想辦到。”
朱䴉聽得面色一窒,楊宗志哈哈一笑,搶過酒杯道:“好,扎西哈多,就衝你這副豪氣,我也跟你喝上一杯,不過我有言在先,與你同飲,並不代表雙方的恩怨放下了,喝過酒後,大家該打還是打,該殺還是殺,並無兩樣。”
扎西哈多笑著拍手道:“妙!好個該打還是打,該殺還是殺!”繼而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吟道:“你我都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卻偏偏又能坐在這裡喝酒,人生無常,際遇總是難以捕捉,哎……今日有酒今日醉了便是。”說罷和楊宗志叮的碰了一下杯,舉杯飲下,酒水順著腮邊淌落下來。
兩人各自放下酒杯,啊的一聲輕叫,扎西哈多又掰開面前的一道烤羊腿,放在楊宗志的面前,在絹布上抹了抹自己油膩的大手,回頭斜眉道:“怎麼樣,兩位勇士……也一道坐下吃點?”
楊宗志點頭道:“嗯,朱大哥,你們先出去吧,就說我在這裡與人喝酒,若無要事,不必進來呈報。”他心知扎西哈多說這話,便是攆人的意思,是有私下話要對自己說,自己不如先如他的願,看看他到底要說什麼。
朱晃和忽日列出帳之後,扎西哈多又敬了楊宗志三杯酒,笑嘻嘻的吃了幾口肉,卻是隻字不提,楊宗志明白他這麼夜裡趕來,決不是閒極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