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圈,便換一個方向。
楊宗志哈哈一笑,垂落下來,手中施展擒月槍法徑直取向那人下一步的坎位。那人在下面,越打越是心驚,他初時僅是出手相試,並未運足全力,到了後來見楊宗志越來越從容,不禁也是慢慢加力。直到楊宗志騰身而起,那人恍惚明白過來,兩人招數在坎位盡力一擊。
楊宗志從天而降,本就蓄勢良久佔了便宜,不過二人這招過後,俱都退後三步,卻顯是個不敗不勝之局。那人沉吟了一會,突然道:“小子,你是從點蒼山來的?”
楊宗志喘息暗道:原來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的,那他為何要為難於我?便答道:“是。”
那人微微轉身,側對楊宗志,口中渭然嘆氣,過了一會,才悠然道:“小子,你……你好好對她,若你待她不好,即便是你武功不錯,但是我要對付你的話,可有的是手段。”
楊宗志一愣,不知他口中說的“她”到底是指的誰?不由介面道:“什麼?”
那人霍然轉頭怒道:“婆婆媽媽的,我看著就生氣。”只是這句話說完,他又轉回去,痴痴的凝望面前,不再多說其他的話,楊宗志順著他的目光而去,依稀看見他面前有一個大大的土堆,土堆前是一塊高高的巨石,看上去倒像是一座墳墓。
楊宗志見他對著這墓冢發呆,矗立良久並不再發話,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那人恍若一塊石雕一般,紋絲不動,過了一會,一口幽幽的長嘆發來,這嘆氣聲中,又有惋惜,又有懷念,為這迷茫的月色平增一股滄桑之意。
楊宗志心中一動,暗想:看來這墳墓之中,掩埋著對這人極重要的人和記憶,所以他呆呆的看著這個墳墓,顯然是在回憶過去的事情。
好一會,那人才轉回頭,看見楊宗志還站在那裡,不禁皺眉道:“小子,你怎麼還不走?”
楊宗志不答話,反問道:“前輩,這裡面埋著的,是什麼人?”
那人彷彿甚不耐煩,喝道:“你管這麼多,作甚麼?你只要記住我今晚和你說的話,好好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然……嘿嘿。”那人嘿嘿嘿嘿冷笑幾聲,徑直拂袖離去了。
楊宗志待他走遠,禁不住心中的好奇,便走近那墳墓石碑,仔細看了起來,透過頭頂悠悠的月光,看見那墓碑修葺得甚是整潔乾淨,上面一排豪邁大字寫道:“愛妻史氏翠翠之墓,愚夫西門松泣立!”
楊宗志看的心中一片悵然,搖頭思忖:史翠翠……史翠翠,那不就是筠兒的親身孃親了麼?那這個人……這個人難道是西門松教主不成?不對不對,我聽說這西門教主已經遭人暗算,自己都下不了床了,這人好好的,怎會是他?
他沉默良久,不禁緩緩將身子靠在史翠翠的墓碑旁,坐了下來,方才與那神秘人交手,實在是用盡了楊宗志的全力,此刻一放鬆下來,他只感到渾身說不出的倦意上湧。
坐了片刻,他覺得腦中漸漸迷糊了起來,迷茫間,一會是筠兒那嬌美出塵的面容,在自己面前深情低語,隱約喊道:“大哥,大哥,你怎麼還不來看筠兒,筠兒等你等得心也痛了,人也消瘦憔悴了,大哥,你快來吧,筠兒求求你快來吧。”
再過一會那面容又一轉,變成一副清麗可人的模樣,卻是何淼兒,對自己咬牙恨道:“傻瓜你說,你是要去東邊,還是要留在西邊,哼哼,你偷看人家那個……,人家都還沒找你算賬,你若是去了東邊,我便恨你一輩子,而且我和孃親一樣,再也不會過上一天快活日子,這些都是拜你所賜……”
楊宗志一時只覺得心頭矛盾之極,渾身彷彿置於一池冰水之中,冷的自己忍不住想要打戰,得得,得得兩聲過後,楊宗志突然醒轉過來,抬頭睜眼看見天色已經微微發亮,此時正是啟明星過,夜露風高,自己坐靠在筠兒孃親的墳墓旁,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