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艾可驚訝道:“什麼……什麼死了?你可不是好好的在我身前。”
楊宗志嘿嘿笑道:“好叫你知道,我是當朝的護國大將軍,官居正一品的楊宗志,可不姓什麼風。”
“楊宗志……?”史艾可狐疑的瞪了他一眼,她對這名字自然一點也不陌生,只因自己的爺爺史敬對這位少年將軍大為推崇,不但暗暗留意這位少將軍的生平事蹟,而且更在湖州的時候將這位少將軍偷來給他醫過病。此刻聽到楊宗志說出他的本來身份,史艾可大是震驚,小嘴張開彎成一個O的弧形,過了半晌才大喜的摟緊他的脖子,歡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假的?那……那可太好了,我爺爺正喜歡你喜歡的緊,這下子他若是聽說我的風哥哥便是他所敬佩之人,更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哩。”
楊宗志聽得頭皮更炸,他擺出自己的身份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素來知道江湖中人和朝廷的人涇渭分明,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說自己是朝廷的官,甚至越高的高官,只盼望可兒聽到後愈發對他敬畏,而不是貼近貼心,沒料到可兒首先想到的不是他的身份,反而是她爺爺會怎麼看待,不禁更加歡喜。
楊宗志一時間哭笑不得,只得悶不做聲的拉馬狂奔,如此一個時辰下來,眾馬呼嘯著穿過城郭般的未安關,便要下來歇歇腳,馬兒奔得久了,四肢發顫,嘴中不斷向外吐著白沫,必須要讓它在原地一邊打轉踢足,一邊喂些清水乾草。
史艾可揹著小手兒,俯下小身子側看他給馬兒喂水,又伸出一隻小手兒親密的撫在馬鬃上,噗嗤一聲卻是嬌笑了出來,楊宗志聽得一呆,忍不住回頭問道:“你笑什麼?”
史艾可閃動著秀麗的雙眸,露齒甜笑道:“可兒在想,我爺爺上次在湖州派人將你悄悄的偷了出來,後來……下面人卻又發現你趁夜溜的無影無蹤了,我爺爺還氣極的將下面人都臭罵了一頓,可想不到你還好端端的坐在爺爺面前陪他喝酒,哎呀……你……你可真是太壞了。”
楊宗志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麼話題又說回來了?便又垂頭去餵馬,史艾可乖巧的道:“風哥哥,啊不……楊哥哥,上次在武當山上,是可兒多嘴害的你被天豐師兄打下了山崖,可兒在這裡給你陪個不是,過去看到那些女子們纏在你的身邊,可兒氣你恨你,說了好些不中聽的話,可兒也給你陪個禮。”
楊宗志驚奇的轉回頭來靜看夜色下的史艾可,見她一邊朝自己膩笑說話,一邊還微微半蹲下小身子,溫婉的作了個福禮出來:“這……這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可兒麼?”偏偏可兒那雙亮閃閃的眸子在幽夜下熠熠生輝,楊宗志倏地轉回身來,拉馬道:“朱大哥,我們給馬餵過了水後,便牽馬走路吧,這樣也可以節省些時間。”
朱晃等人點頭應了一下,收拾好從未安關買來的乾草乾糧,又一道牽馬行走,朱晃道:“楊兄弟,咱們出城之時,在北門城關耽誤了一炷香時間,後來……又在那客棧中消磨了好一會,如此追了一路,看來那人走的可也不慢。”
楊宗志點頭道:“這便是奇怪之處,若是一個正正經經的生意人,不會這般不顧時刻的趕路,更不會將馬趕得這麼快。”未安關雖說是個關頭,可是荒蕪已久,遠看上去更像一座空壘,靜靜的矗立在北方要道上。出了未安關破舊的城牆,仰面便見一道遠看不盡的長路聳立面前,遙遙直達天際。
一路向北,空氣雖更加寒徹,但是天氣卻晴朗轉好起來,天空中不再是烏雲滾滾,而是淡淡的雲絲半遮住月頭,光線也亮了不少,眾人走了一會,史艾可轉頭道:“朱大哥,我楊哥哥他真的是朝廷中的兵馬大將軍麼,他真的領兵上過戰場?”
朱晃回過頭來呵呵笑道:“當然是真的。”
史艾可聽得芳心狂喜,卻又趕緊提醒自己道:“矜持!……矜持!”只是仍然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