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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此等忍受力,寒如雪相信,普天之下,除了眼前這人,絕無其他人所能。

從黎明至深夜,寒如雪心如刀絞,她多麼希望這痛是發生在她身上,就算是為師弟分擔一絲一毫也好,他不過是個才十五六歲的少年啊!

這一夜,註定是無盡的痛苦與悲傷相隨……

翌rì,當陽關從窗外投shè進來時,紫陽生機也隨著這初升的太陽,瞬即爆發出來,如注的血流似枯竭的水龍頭,斷了源,體內臟腑也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破碎的肺葉,肝臟居然是塊塊長齊了,長齊的臟腑有著恐怖的柔韌xìng,誰能想到,人體內最脆弱的肝臟,能夠折斷刀劍?更別提外身皮膜,筋骨了。

這便是,肉身四重,真正的鋼筋鐵骨,幾乎與不死之身相媲美。

全身上下,大筋也如同蒼龍,暴戾無比,肌肉脛骨間,紫陽聽到了皮膜的震動,而且相當的清晰,“好奇妙啊。”一股股暖流融向紫陽心間,令他不由得舒了口氣。

守候一夜的寒如雪,猛然抬頭,看向紫陽的眸子中,有著迷濛秋水,幾乎是跳起來,也不管他全身的血氣,一把將紫陽頭抱入懷內,哭著笑道:“終於突破了,終於突破了,紫陽,我的好師弟……”

隨著道道血口的修復,紫陽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痛楚了,相反只覺得力量暴漲,生機盡顯,這感覺莫過於從天外九界剛剛遨遊回來般舒坦。

紫陽笑了笑,聞著這久違的香氣,卻是調笑道:“師姐,我這麼血臭,豈不是莫了你幽香?”

眼眸中,淚水流淌,這三rì,對於她來說,恍若隔世,只要紫陽一不小心,便是yīn陽兩相隔,這三rì,如同三生,寒如雪輕輕頷溫柔道:“下次,不要在這麼冒險了,好嗎?”

紫陽點點頭。

隱約間,寒如雪又見到了那第一百零九條大筋,在紫陽胸膛處,黯淡的青光湧動……

………【第十二章 離別】………

寒如雪秀眉微蹙,強忍住心頭的驚駭,輕輕拍了拍紫陽的肩膀,便心事重重的轉身離開了,紫陽很是奇怪,為何師姐翻臉比那翻書還快?

雖心頭疑惑,但也終不好去問,只是留了淡淡的一句:“我去祭拜祭拜師父。”便也離開了……

轉身出了大殿,來到了山崖上。

山崖上,一片蕭肅,漫天風雪,依然是飄飄灑灑,一個墳頭,孤零零的佇立在那兒,彷彿淒涼也從土塊裡流露了出來,蕭條的甚至連烏鴉都沒了蹤影。

走到墳包前,紫陽雙膝下落,這一跪,跪的沉重至極。

“大漢十萬八千九百一十年,恩師紫河之墓”冰冷的墓碑上,幾個簡單的字跡,卻是顯得如此刺眼,紫陽心頭一熱,咚咚咚的狠狠磕了幾個響頭,哽咽道:“一rì為師,終身為父,師父,當年如不是您將我拾撿,恐怕我早就變成路邊凍死骨了,我曾經給你說過,我紫陽不可能一輩子行乞,我會將紫門發揚光大,如今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師父啊!”

紫陽聲嘶力竭的叫喊,這一刻,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悲痛,兩行清淚順著流了下來,一個面對著地獄般折磨都不曾皺眉頭的的少年,卻是在此,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哭泣,他相信,這也是最後一次。

多少的苦rì子都走過了,紫陽想起當年遇見師父第一面時,是在一家酒館邊的門口處,猶記得他當時蹲在門口處,面前一個破破爛爛的土碗,如同喪家犬一般,祈求著路人的施捨。

破破爛爛的碗,破破爛爛的麻衣和破破爛爛的鞋,這是他的全部家當。

餓了將近三天的他,在路過酒館時,忍受不住裡面飄出來的食香,但也沒膽子進去,只能蹲在旁邊,求著人們……

人們進進出出,從白r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