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菜與醇酒看鶯歌燕舞。
真是有夠無聊。
爹拉著我與他貼身坐在一起。剛開始,那些嬪妃與朝臣驚訝得眼珠子都要爆出來的表情著實讓我渾身上下不自在,便連我,都覺得我與爹一直握在一塊的手很刺眼。可爹任我用力也不肯放開,反而把我拉進懷裡摟緊了。嬪妃朝臣們俱都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氣,然後像是約好了般,都把頭轉過去,不再看我們,只自顧自的假裝找了臨桌交談或是看歌舞。
我只覺得哪裡有不妥,可又不知到底哪裡不妥,見他們不理會自己了,我也不再計較,喝酒要緊。
爹邊夾菜到我碗裡邊道:“三思,喝慢點兒。現在不過是開始,再晚些,才是好戲。”
我一聽好戲便想起一個人。抬眼一看,幽喬知身後果不其然站在一臉冷漠不食人間煙火的水見月。
“是不是那個青青青青又會出來跳舞?”
爹只是笑,不理會有許多人偷眼瞧著我們,親了我一下,握緊了我手,便別過臉去繼續認真給我剔魚刺。
我都多大個人了?前世加今世,都四十好幾了都。可一隻手在爹手裡握著呢,我只得很笨拙的用左手抓了銀筷夾菜。平日裡慣用了右手,這左手初用是半天也夾不上一根來,我夾得都快出汗了,爹又笑,笑得有點得意滿足的伸手奪了我的銀筷。
“哪,”把一塊八珍香酥雲梨雞送到我嘴裡,爹心情好得很。“三思,好不好吃?”
晚宴不過也就是歌舞雜耍什麼的,亦如我所想的那個名字長得離譜的竹葉青出來跳了兩支舞,把個殿上男女老少迷得跟啥啥似的。聽著眾人連聲恭維什麼飛天仙子,我才曉得這妖怪竟是博了個美名世人皆知了。本以為這無聊事情不過是慶到子時便罷,卻不想用過了晚膳看過了表演,幽喬知竟又命人擬了考題放在一枝枝玉蓮蕊裡,連宮女太監都不放過的每人發了一枝。
我心裡道著:這玉蓮葉是上好的陽綠翡翠做的,花則是飄紫的玻璃種,上下色澤均一,通體透明,映了燭光,便好像是被灑上了一層細碎的金粉般,說不出的漂亮出塵,想來,必能賣個好價錢。
想歸想,我還是分開了花葉取出正中一顆蓮紙。開啟一看,上面筆力剛勁的寫了一個“戰”。
哎,我哪會這個?去看爹,爹的那個寫了個“燈”。
點了香,小太監拿了花鼓出來開始敲,一個又一個,倒很有些趣味了。我本有些乏,卻聽那些人做著文章詩詞之類的慢慢的又來了勁。
花鼓傳了十多次,每每都是從我和爹面前過,到了別人手裡。有稅賦,有從商,有經學,有治世,雖說有些不過是廢話,但有些,卻極有精闢見地,倒引起我一番心性想著花鼓傳到我手裡自己也吟弄兩句。
那個年約三十的據說是幽喬知之妹虹公主所嫁的附馬林承之剛就他的題目“川”,說了一番世事,正欲坐下,突然場中的花崗石地板像水面一要蕩起了一圈圈的波紋,然後變成了透亮的水面。
千里傳信?
我自空氣裡聞到了一絲熟悉的道術使用的硃砂味,但更重的卻是妖味。
殿上無人再說話,每個人都震驚的看著水面上慢慢浮現的畫面。
是郎青。
身後是高高的龍椅,有些穿了朝服手中拿著刀劍的人正來回走動著,不時,便聽到有哭泣聲與慘叫聲從郎青那邊,我們卻看不到的地方短促發出。
郎青仍是一身滾了金邊的黑衣,一張俊臉略笑了笑,躬身行過禮,道:“恭喜皇上,臣等幸不辱命,已借這喜慶宴一舉擊殺嘉和帝,擒拿其妃二十九位、子十七人、女二十二人,另有貴人、才人各百餘,人數與事實相符。其中有子兩位抗降,臣自作主張已經擊殺。其餘眾人還請皇上發落。”
我聽到那一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