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可是……可是……
落衡緊緊攥著手中的“紅湖”,眼神冰冷地看向在沙地上掙扎的那頭硬棘鯊。
“可是他畢竟是我的親叔叔,不管怎麼說,還是下不了手呢……”
嘴上說著埃爾德里奇聽不懂的話,落衡輕輕撒開她的手朝前方走去。
“那麼像我這種既不能戰鬥又心懷可笑大志的傢伙,就只能在毫無反抗之力的你身上發洩了吧!”
憑藉“紅湖”給予使用者爆發性移速的能力,落衡在瞬間抵達了那頭硬棘鯊面前,隨後揮出了沒有夾帶任何靈力的一拳。
即使是卑獸,作為不具備脫離水體呼吸這樣的能力的種族,在沙地上依然會喪失極大一部分戰力或者說是生命力。
也就是說,從剛才衝出水面的那一刻起,這頭卑獸的結局就註定只會是在半個小時之內迅速死掉,唯一有爭議的僅僅只是能否換掉一條人命而已。
很可惜,它沒能做到。
那個本該被它在頃刻間刺穿心臟的人,此刻正趁著它失去抵抗能力之時給了它樸實無華的重重一拳。
“呼——”
落衡站起身,回過頭看向愣在原地的埃爾德里奇。
“對不起啊,有點失態了。而且……不得不說,還有點幼稚。”
埃爾德里奇傻眼地看著因為在夜風中高速移動而披頭散髮的喬落衡,以及她手背上被硬棘鯊皮劃破的傷口。
雖然她隱約能認出那是一頭卑獸,也感受到了破敗之咒逼近的氣息,但是卻無法理解喬落衡為何會突然不惜消耗那麼多精神力來做出這種小孩發洩般的舉動。
“喬姐……啊——!”
埃爾德里奇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被一陣劇烈的頭痛打斷了。
“你怎麼了?!”
又一次催動“紅湖”,落衡以接近光速來到埃爾德里奇的身邊接住了行將倒地的她。
“沒事……”
埃爾德里奇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當然,也有發自內心的成分。
“即使是剛才被怪物騎臉那樣危急的時刻,你都是鎮定自若沒有露出一絲的驚恐,可偏偏是每次我頭痛時,卻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呢……我,由衷地感到暖意哦”
“肉麻,噁心。”
落衡故作高冷地回答道,卻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來。
“因為,我們是朋友嘛……”
!!!
埃爾德里奇瞳孔驟縮,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這是當初她從那群流氓手裡救下喬落衡時說的話,當時她並沒有回答什麼。
而數個月後的現在,她用同樣的話做出了屬於她的回應。
雖然早就已經算是彼此重要的夥伴了,可是能聽到對方如此認真地說出這樣的話,還是不由地讓人熱淚盈眶。
本來是屬於二人的纏綿時光,月華和星輝還有些應景。
然而每每到了這時,就總會有不懂事的傢伙出來攪局,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永遠都是這樣。
這次也不例外。
同樣的破浪聲,但是比剛才更為迅猛,數量也更加的多。
落衡皺了皺眉,雙腿不知是因為太冷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有些發抖。
短時間內多次使用遠古護符,她的靈力和精神力都隱隱已經有見底的趨勢。
雖然如果只是單純地應對這些卑獸,埃爾德里奇應該能有驚無險地做到才是。然而偏偏最為棘手的是其中夾雜的破敗氣息,一旦侵入埃爾德里奇的體內,她今後的神智會如何變化暫且不論,自己則一定會死在這裡。
如果傾盡最後的精神力,為埃爾德里奇催動“翠色大釘”,說不定能夠撐到戰鬥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