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扯旗割據的還少嗎?為何這次縣裡如此重視,立刻就決定發兵?本來,不論誰打下縣裡,都需世家出任官職,才好管理,大可穩坐釣魚臺。可此次,各縣世家,都有些急了,明裡暗裡,支援不少,不然這軍隊,還真沒這麼快就可以集結開撥!
將領微微一笑,這校尉,也是他心腹親信,還扯得上點親戚關係,就提點地說著:“自十年前以來,朝廷的確日衰,但你看,別地不說,就說吳南。那秦宗權、吳起,甚至是宋玉,哪個不是世家大戶出身?最次也是鄉紳,知道管理不易,得善待士族!”
校尉點頭,就算是宋玉,抓了那麼多家主,最後還不是得一根毫毛都沒少地送回去,有人散播謠言,沒找到真憑實據前,還真不敢動手。吳起和秦宗權也是如此,
“可那朱十六,下九流出身,手裡將領,又多是農夫佃戶,這就有大問題!我世家大戶,影響不了,若給破城,可真是生死不由自已……”將領冷笑說著。
這校尉聽了,細細一想,大悟,冷汗就流了下來。
按方明的話說,這就是階級不同了。宋玉、秦宗權等,是地主階級,代表的,也是地主的利益,這各種糾葛,豈是假的?就算他們本人想背叛,手下也不會答應!
更別說,背叛了,有啥好處?所以,他們先天上,對世家大戶,就可以妥協,多加安撫。大戶們不管誰做天子,只要不犯底線,都可安然過活。
至於這朱十六,卻是徹頭徹底的泥腿子出身,就算後來當了廟祝,也只是安昌縣裡呈威風,放在外面,誰認你?這手下,也是農民佃戶,這些人,不是說對地主先天有敵視,畢竟這世家大戶,多以詩書傳家,竭澤而漁的道理,還是懂的。
雖然為富不良的,也有,但畢竟只是少數。大部分,遇到天災,還會減免地租,發出救濟,名聲甚好。
但這名聲,只是對本地百姓而言,外地流民,誰會認你?
到時打下一縣,憑手下的流民佃戶,能管理好一縣麼?管理不好,這手下消耗,找誰出去,到了亂世,這手裡有錢糧,卻沒保護的力量,就是罪過!
就算朱十六以後任用寒門,妥善管理,但這就成了新的地主階級,他這一集團的利益,自然優先保證,這刀,照樣得宰到大戶頭上,才能分出肉來,給自己人吃。
各縣大戶家主,眼光老辣,未雨綢繆。就算各縣一盤散沙,也硬是找了幾家出頭,聯合組織軍隊,扼殺朱十六於萌芽之中。
總而言之,宋玉、吳起等,都是階級內部矛盾,不礙大事,換誰都行。可這朱十六,卻是兩個階級,這矛盾,不可調和,非得你死我活才可。
將領看這校尉已悟,才安慰的說著:“現在朱十六雖然人多,但全是流民,還有不少老弱婦孺,連路都走不動,幾可無視!其餘青壯,要訓練成軍,也需時間,我等一千精兵,足可打他一萬,此次,必能大勝!”
“嗯!”校尉點頭,“大人所言極是,屬下這就去,整備軍隊,必一舉拿下此梟!”
……
就在這營地的一側,高山上,樹木茂密之中,隱有人影綽綽。
朱十六身著甲冑,面色沉毅。
他的情況,敵方將領都預料到了,但唯一失算之處,就是縣兵已經集體反水,投靠朱十六。朱十六倚為奇兵,一直隱瞞。畢竟外縣一直禁止城隍信仰,提起來,多有不屑,對城隍廟祝的威信,自然不太清楚。
再加上這千人行軍,聲勢不小,早就被發現了,朱十六得了訊息,臨危不懼,決定出城伏擊,禦敵於外。
此刻他帶滿縣兵五百,又有青壯一千五百人,這些青壯,雖然沒有訓練,手上也多是棍棒一類,但壯壯聲勢,收繳俘虜,卻也有大用!
朱十六早早來這埋伏,自問一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