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起來。

“學士大人,這是當然,不過萬歲的旨意,每輛車都要查,你不會介意我冒犯吧?”

盧雪澤道:“大人客氣了,請便。”

白誠立刻掀開簾子,也不馬虎,仔細搜查一遍。下得車來,連車底都不放過。盧雪澤也不和他言語。白誠見他顏色疲倦,也不與他客套。他一抱拳頭,盧雪澤的車就揚長而去。

白誠隨口說:“盧聖人怎麼用宮內的車?他自家的車呢?”

守門的一個侍衛說:“大清早,他弟弟盧狀元用自家車先離開了。”

白誠馬上問:“嗯,那麼大理寺卿的車子,你們仔細搜過沒有?”

“那倒沒有,他離開……,萬歲的旨意才來。”

白誠摸了摸下巴,抬頭望天。若有所思。

周嘉送走盧雪澤,第二個輪到東方諧。他面前的桌上,擺滿棋子,居然是一個“無解之局”。

周嘉走近,他似乎沒有發覺。

東方諧念道:“菱透浮萍綠錦池, 夏鶯千囀弄薔薇。盡日無人看微雨, 鴛鴦相對浴紅衣。”

周嘉定定的聽他念:“嗯?你也喜歡這首麼?”他好像忘記自己皇帝的身份,神態古怪,只是對著東方的臉看。

東方諧立刻起身,下跪請安。周嘉默默的注視他在桌上佈下的一盤棋,道:“東方,你從四川來京許多年了,只回去過一次,你家鄉的母親不惦記你麼?”

東方諧嘴唇上透出一種蒼涼的淡紅色,說:“臣父早亡,臣母已經在青城山入道。因此,回家也沒意思。”

周嘉揹著雙手,也不叫他平身,說:“你上次回四川,好像已經是五年前的事兒了。你沒有先回京城,反而去了洛陽。蜀道難,你護送一個少年走了萬里的路。朕倒是屢次在想, 你究竟帶他領略了什麼風景?”

周嘉說話,威嚴裡透著和悅,而他的桃花眼,自從方才聽了東方諧唸的詩,就一直結著霜氣,透著森森寒意。

東方諧已經明白了皇帝的所指,他的手指甲上因為剛才打棋子用力,指甲裡面出現了斑斑的淤血,他一反常態的直起脊樑,朗朗的說:“萬歲,那時臣不過是受人之託,臣雖沒出息,但對著父母新亡的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子,臣還能,還想,還敢做什麼?”

周嘉冷笑一聲:“大膽,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朕平日對翰林院的人,過於縱容,所以才會出了一個個的不臣之人。”

東方這才低下頭:“萬歲,臣失言,萬歲恕罪。因為韓逸洲失蹤,臣的心緒紛亂,既然萬歲聖明,已經知道臣與韓逸洲結識多年,那麼臣不擔心倒不像個人了。”

周嘉心中依然對那首詩念念不忘,但到底是皇帝,他壓制下自己心頭的潮水,說:“韓逸洲失蹤的晚上,你究竟做了什麼?”

東方諧想了一想,說:“臣就寢時候,已經深夜,黑暗中有人摸進屋子,恰好是趙樂魚,臣和他說了幾句話,也就散了。臣……與趙翰林向來話不投機。只是納悶他為什麼到臣屋子來,想是燈籠為人調換所至。臣向來淺眠,半夜的時候聽到門外有動靜,臣以為是哪個同僚睡不著,出來閒逛的。因此並沒有理,似乎是徐孔孟,叫了一聲誰的名字。臣翻身起來,又睡了下去。”

周嘉問:“你怎麼肯定是徐孔孟呢?”

東方諧回答:“他和我相熟多年,況且上次他受暗算以後,嗓子一直沒復原,有點啞。除了他,翰林院的人,沒有這種甜裡帶沙的嗓子。”

周嘉點頭,又問他:“你常來往宮中,按說眾翰林裡,只有你和盧雪澤與內宮太監最熟。是不是?”

東方諧說:“一點不錯。萬歲手下的宦官,臣幾乎都熟悉。臣對這裡的路,也算是熟悉,萬歲要是已經懷疑臣,臣無話可說,萬歲要是想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