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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頁

常清靜眼睫一眨,毫無停頓之意,調動這顆珠子內的靈氣直接斷了自己的肩胛骨。

肩胛骨斷裂,勾著肩胛骨的鐵鏈鬆動脫出。

常清靜先空出一隻手,替自己把脈查探傷勢,靈氣入脈,不由微微蹙眉。身上這傷,比他想像中更為嚴重了些。

來不及借這顆珠子調養傷勢,常清靜眉頭不動地將這顆珠子往破了一個大洞的丹田中一塞,指尖運動劍氣,捏作銀針大小。

劍氣為針,靈力為線,將這腰腹上的傷口匆匆縫合,這才轉身又一道劍氣劈開了其餘的鎖鏈,直掠而出。

正同獄卒低聲囑咐著些什麼的秦小荷,敏銳地察覺到身後一道冷而厲的劍氣襲來。

「不妙!!」

秦小荷心頭一沉,忙轉身應對。

卻見一道耀眼如月華的劍芒,撕破了水牢中的黑夜。

強光所致,秦小荷與獄卒都短暫失明瞭一瞬。

秦小荷只覺袖中一輕,心中大呼了一聲。

魔核!!

然而再睜開眼時,面前哪裡還有常清靜的蹤影。

水牢鐵門被人一劍劈開,尚未彌散開的劍氣如同星海遊動四周。點點星芒照亮這久不見天日的地牢。

這、這不可能。

秦小荷猶如被人抽空了力氣一般跪倒在這汙水中。

唇瓣抖得劇烈,恐懼攝住了她的心魂。

她不可置信地伸手去接這散落的異彩劍芒,抖如鵪鶉。

內丹都被她挖出了,常清靜他怎麼還能運使如此強大的劍氣!

……

天色微明,萬籟蕭蕭。

此時太陽尚未升起,卻已有不少附近的婦人抱著一盆盆髒衣,撥開清晨的薄霧,來到溪邊浣衣。

她們捶打著衣服,彼此之間有說有笑。

嘩啦——

一陣水聲響起。

溪水竟然自中央分開,水流分成兩半。

從水中爬出個衣衫濕透,渾身是血的人出來。

附近正在洗衣的婦人們見狀,紛紛尖叫著,丟了手中的棒槌木盆拔腿就跑。

常清靜無暇多管這些夫人,他眼睫微顫,幾乎是唯恐不及地嚥下唇瓣上的水珠。

水珠濕潤了唇瓣上皸裂的死皮,卻無法緩解喉嚨裡的渴意。這點水於一個極度缺水的人而言,無非是杯水車薪。

他渾身濕透,高燒燒得他頭重腳輕,身上的鮮血很快被水流衝散,落在了水面。

溪面上非但飄散著血水,還漂浮著散落的衣物,皂角和白麵及諸香作成的洗衣丸子滾落在水底。

一人一道劍氣,好不容易殺出地牢,常清靜傷痕累累,沉默不語地跪倒在溪邊,掬起了一捧水,狼吞虎嚥地一飲而盡。

入口泛著點兒古怪的澀意,常清靜眉梢微蹙,卻還是埋頭一連飲了三四口。畢竟身後的追兵不會留給他挑三揀四喝水的時間。

支著鮮血淋漓的大腿站起身,這才又從魔核中抽出本命靈劍,拄著劍跌跌撞撞往前而去。

出了郊外森林,常清靜踉蹌著掠入了城中。

此時雨水初霽,煙柳畫橋,不遠處正有女童提籃賣花,街頭巷口,走卒商販,引車賣漿的老翁。貨郎的撥浪鼓從街頭噹啷響到巷尾。

諸暨地處江南,江南一向豪奢,諸暨百姓生活大多也都平安富足。

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模樣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常清靜加快了腳步,往城南的方向而去,大腿肌肉撕裂,鮮血順著腿根滑落,連帶著一股鑽心的疼。

這幾天下了一場雨,街上汙水橫流。

方才在溪畔喝的那幾口水完全不足以緩解喉嚨裡的渴意。喉口渴得猶如炭燒,實在渴得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