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牽回了一條很小的狗崽。
這狗崽全身毛絨絨的;濃密如羊毛一般;頸背還突長著一大片的毛髮;頭挺大的;頸脖周圍還有一圈鬃毛豎立;垂著耳朵;雙眼微藏於毛髮中;很醜;但又很威嚴;那頭像縮小版的獅子;可是身子又有點虎的形狀。
嚴小開對別的東西或許在行;但對狗卻是一無所知;看她牽著這麼一條狗崽回來;不由有些奇怪;“姐;這是什麼狗?”
郝婞有些緊張的看一眼那些正在忙碌的建築裝修工;見他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並沒有看他們;這才輕橫嚴小開一眼;“阿大;俺說多少次了;你怎麼還不改口呢?叫俺的時候帶上名字啊;要不你別喊姐;直接喊名字好了。”
嚴小開無奈;只好改口道:“婞姐”
郝婞臉上這才有了些笑意;然後問:“阿大;你剛剛問俺啥?”
嚴小開道:“我問你這是什麼狗?”
郝婞搖頭道:“俺也不曉得;只是覺得挺好看的;就買了。”
嚴小開汗了下;不曉得你還買回來?而且他還很懷疑郝婞的審美標準;這狗叫好看嗎?
郝婞湊上前來;有些猶豫的低聲道:“阿大;俺和你說件事;你別罵俺好不?”
嚴小開看見她這怯怯懦懦;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裡覺著有點好笑;這就戲謔的問:“那要先看看是什麼事咯”
郝婞弱弱的道:“這狗;很貴哩”
嚴小開唯之失笑;一條狗崽子能有多貴呢?所以就淡淡的問:“多少錢啊?”
郝婞豎怯怯的豎起了兩根手指。
嚴小開又笑了;“兩百塊錢雖然有點多;但只要你喜歡就好”
郝婞連連搖頭。
嚴小開微微動容;“難道是兩千?兩千的話就太離譜了吧;這狗我怎麼看也值不了兩千塊啊”
誰知道郝婞仍然搖頭;臉上的神情極為窘迫。
嚴小開被嚇到了;“難不成是……兩萬?”
郝婞終於點了頭。
嚴小開被氣著了;你個敗家娘們;一條破狗兩萬塊?有錢也不是這樣糟蹋的啊
郝婞忙道:“阿大;你別生氣;這狗俺真的很喜歡;要不;要不就在俺的工資裡面扣好嗎?”
嚴小開有修笑不得;雖然肉痛得不得了;但也只能打落牙齒合血吞;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道:“沒關係的;只要你喜歡就好”
郝婞道:“原本俺是想回來和你商量一下的;可那賣狗的老人就這一條;別人都搶著買;俺怕一會兒回去就沒有了;所以就自作主張買下了。”
嚴小開有些無奈;買都買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所以就道:“婞姐;真的沒關係的;不就兩萬塊嘛;能讓你歡心的話;兩萬塊很值的。”
郝婞終於笑了起來;“俺也是這樣想的;阿大你不知道;那老人說要不是急著用錢;絕不會把這狗崽拿來賣的;好多人報了一萬;一萬五;一萬八;俺和他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用兩萬塊買回來的。”
嚴小開有些無語;其實真的很想對她說;姐;我的親姐;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有託這種事嗎?只是看見郝婞歡天喜地的逗弄著那小狗;彷彿愛這釋手的樣子;他又不忍心說出來。
包工頭正在初見雛形的歐式小屋門前的指揮工人幹活;看見兩人說得熱鬧;也走過來看稀奇。
那隻狗崽聽到後面有動靜;刷地一下整個身子調轉過來;齜牙咧嘴的瞪著走來的包工頭;兇相畢露;嘴裡發出“咕咕”的聲音;那聲音沉厚粗獷;悶如打雷一般;聲音與它小小的身子完全不匹配。
包工頭微吃一驚;腳步也滯了下;待得郝婞連拽了幾把手中的狗鏈子;喝停了它之後;包工頭才走了過來;驚呼道:“這藏獒好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