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然後沙啞地哀求他回去。
再然後,他幾乎忘記了這麼說了話,只想著,他不想再被他的一言一行所蠱惑了。
三十六計,有一計,叫苦肉計。三十六計之外,有一計,叫逃為上。
且不說北諦君到底是真苦,還是假苦,陶豔現在根本分不清楚,他只一味的想要逃開,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一點一滴的牽扯。
可是問自己的心,為什麼就一定要選擇逃呢?
當那個男人在說,求他回去的時候,明明當時的心裡,是有一絲甜蜜的,可最後,為什麼一定會恢復到原由的理智,強行自己自己選擇逃避呢?
是真的覺得,北諦君這個人可惡至極?真的就不想再跟他有關係了?
陶豔悶頭躺在床上,想思量個明白,卻又怕思量的後果會叫自己大吃一驚,於是也選擇了逃避問清楚自己的真心。
樓下大廳一直在喧鬧,如意樓的夥計們徹夜不睡,忙著裝點佈置,為了明日大婚做最後的準備。時間顯得倉促,不過也只是圖個形式,一切能簡則簡,卻也磕磕絆絆鬧了一宿,督工的是杜安晨,這事交給他,最是得心應手。哪裡貼喜字,哪裡掛紅布,哪裡設香爐,都做的有條不紊。
“篤篤篤!”
有人叩門。
煩!
陶豔把頭埋進了枕頭,不願意應人,那門口的人便直接推了門進來。
“呦,新郎官那麼早就睡覺了?”
是永南王!
該死的忘記把門拴上了!
陶豔戀戀不捨地從被子裡鑽出來,對著那張永遠都是笑得如遇春風的臉道:“永南王殿下,明日喝了我的喜酒,也早早回去吧!”
對方搖著扇子,沒有經得同意就坐到了他的床上:“別說你叫我明天喝了喜酒回去,就算你叫我現在滾也行,不過,得讓我拿了那東西,我才能走的心安理得。不然哪怕你趕我,我也會【一輩子】惦記你,每天晚上想你,想你想得睡不著的!”
一臉的無害,對誰都是溫柔的要命,甜言蜜語哄著你,慣著你,其實就是為了利用你罷了。
在永南王面前,誰都不過是個夜壺,急了把你捧在手心裡,用完了往地上一丟,塞到床底下。
陶豔沒好氣的回道:“……想我想得睡不著?你是想你的兵符睡不著吧?”
對方拿扇子點了點額頭,一點也不掩飾:“你們全家都對我忠心不二,怎麼就你那麼不聽話呢?你拿那兵符有什麼用處?又不能拿去當了換銀子。……周柏軒的父親就是死在那半塊兵符上,如今就能湊成一對了,你也想做周大將軍第二麼?”
“要殺我何其容易,你們一南一北,動動手指的功夫,不過要是我死了,誰都找不到那半塊了,這東西不屬於你,江山也不屬於你,難道對你們來說,江山,權利,比什麼都重要麼?”他問出了自己內心的話,想來,跟著北諦君有著一樣權勢的永南王,才最能體會彼此對江山的執念的心吧。
問他,也許才能知道答案。
永南王笑得輕柔:“……江山麼?呵呵……江山,哪裡能比得過她!”
“恩?”
他笑而不答,只是拿扇子敲打了一下陶豔的腦袋。
而後才低笑著回道:“……原來,北諦君也不過是跟我犯了一個毛病而已……你真以為,我要天下是想當皇帝?”
“難道不是麼?”
“做皇帝有什麼好?對我來說,唯一的好,大概就是能從此跟她平起平坐,再也不用抬頭看她了吧。”
“她?她是誰?”
陶豔眼前的永南王,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般,早先掩埋在臉上的複雜不見了。當他提到“她”的時候,竟然是跟孩子一樣眼裡流露了難得的溫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