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瀚驚覺懷中的人兒已昏厥,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慘白的臉色看上去就像已經死去了一般。
高御醫趔趄著跨過幾具橫陳的屍身,終於來到渾身散發著戾氣與焦躁不安之氣的皇帝身邊,一眼瞅見冰左胸上插著的劍,頓時從頭頂涼到後腳跟,這樣的傷如何還能治?
別說她本就有心疾在身,就算是個各處正常的健康之人,受了這樣致命的傷,那也是必死無疑啊!
“皇上……這……”高御醫哆哆嗦嗦的跪地,卻怎麼也不也將自己所想直言稟報給皇上知曉,恐怕他剛一說完就要赴那些刺客的後塵,成為帝王盛怒之下的第一洩憤之人。
“你還囉嗦什麼?還不快給她治!”曹瀚一把揪住高御醫的衣領,雙眸中迸射的火焰似是他若是再不動手醫治,就要將他當場在他身上燒穿兩個洞。
“臣無能……”這時高御醫反倒略略鎮定下來,勻了勻紊亂的氣息說道:“皇后娘娘傷勢頗重,臣以為世間恐怕也只有蝶谷醫仙才有迴天之術救治娘娘,此劍已傷了娘娘的心脈,臣實在不敢貿然拔劍……”不拔或許還能挨個一時半刻的,拔了只怕立即就要血噴而亡。
曹瀚頹然鬆了手,陷入了徹底的絕望之中,如今若妍的情況稍遲片刻便要香消玉殞,尋了那麼久仍舊沒有找到的醫仙,說不定他早已仙逝,怎麼可能前來救治……
難道上天註定要讓他失去她?
“若妍……若妍……”
大殿之上除了曹瀚一遍遍呼喊著她的名字之外,再無一絲聲音,沒有人敢說話,沒有人敢去搬走刺客的屍首,甚至沒有人敢上前提醒起碼該讓皇后娘娘臥床……
若問此刻殿中還有誰心中的驚痛與曹瀚相提並論,定非林焰莫屬,只是他無法如曹瀚那般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可是他眼中的傷痛,他扭曲的表情,他顫抖的拳頭,讓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心中的痛楚絕不比皇帝少一絲一毫。
他見御醫宣佈無治之後,曹瀚如同木雕泥塑一般只管將她抱在懷中不停聲的呼喚這“若妍”二字,他多麼希望此刻抱著她的人是自己,呼喚她名字的人也是自己啊!
他隱帶責難與怨懟的眸光瞪向他的夫人,方才她若是能早一刻出手,若妍又怎會重傷至此?
大約是從未殺過人的緣故,此刻她看上去神情很是慌張,但他想要做的卻不是上前安慰,他只想要狠狠的責問她,為什麼沒有早一刻出手……
他不忍去看插在冰左胸上那柄即將奪去她性命的劍,啞著嗓子說道:“皇上,還是……讓娘娘回綠水軒去吧!那裡比較清靜,這裡汙濁的空氣只會玷汙了她。”
曹瀚如夢初醒一般,渾身一震,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猛的抱起她,雖已點了胸前大穴,鮮血還是湧了出來,染紅了她胸前大片的衣襟,也染紅了他絕望的臉。
劇痛讓冰從昏厥中清醒了片刻,從胸口蔓延開來的痛楚幾乎要讓她喪失理智的破口大罵,但卻立即又被黑暗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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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閣
氣氛沉滯而低迷,曹瀚擱下筆,取玉璽蓋印,又將親筆擬好的聖旨放入密匣,自始自終神情平靜的讓在座的林焰與蘇綻均有了不祥之感。
“皇上……”見曹瀚停筆,林焰遲疑的開口,他不明白他為何不在綠水軒中陪伴將死的若妍,不去下令追查刺客的來歷,卻將他們召到旭日殿來做什麼,那放入密匣之中的聖旨都寫了些什麼?
“雲楚,蘇綻,你們記著,這道聖旨只有在你二人與周錦繡同時在場之時才能開啟,此事暫不得宣揚,你們去吧!”曹瀚說罷起身便走。
“皇上,那什麼時候臣等才能開此匣取聖旨?”蘇綻好沒眼色的問。
林焰目光閃爍,不解曹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