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若蘇譽僥倖沒死,按照他的性格,即便知道此舉非趙國而為,搞不好會假裝不曉得藉著這個契機吞併趙國。
佈下此局的那個人這兩點都考慮得清楚,你所說自四月以來各國關於趙陳兩國的謠言,照我看正是佈局者有意散播,一切都照著他所想發展,他就等著趙陳兩國大戰,諸侯聯盟抗陳,他好撿個大便宜。
就算蘇譽看穿這計策拒不出兵,可現在不是陳國出兵不出兵的問題,照你的形容,趙國一批莽夫,搞不好信了那些謠言,再被煽動一下,倒會主動出兵。
這事可真是險象環生,不管是誰先出兵吧,只要趙陳一拉開戰局,蘇譽就已經輸了一半,這可真是個啞巴虧。”
君瑋手指輕點地上標出來的陳國國都吳城,若有所思道:“依你看,這個背後佈局的國家會是哪個?”
我繼續指給他看:“與陳國相鄰只有衛姜鄭趙四國,治國之道講究遠交近攻,最害怕陳國強大的必定是與之相鄰的四國,衛國已亡,趙國是陳國姻親,一向唯陳國馬首是瞻,國力也弱,照此而言,誰是佈局者閉上眼睛也猜得出,不是鄭國,便是姜國。”
我想了想,把手裡的枝條插在昊城的那個小點上,“可倘若一開始蘇譽便看穿這計策,將計就計才帶了那樂師回國,不管是鄭國還是姜國,他們所謂嚴密的局,便只是蘇譽的局中局而已。蘇譽借他們佈下的局稍加動作便除了自己的弟弟,倘若你是蘇譽,處在這樣一個處處是機鋒的局裡,會怎麼做?”
半晌沒有得到回答,我才想起對面坐的是一個言情小說家而不是一個軍事小說家。雖然是在問君瑋,但其實自己也有點躍躍欲試,倘若我是蘇譽,此時前有豺狼後有虎豹,陳國四維諸侯環伺,估計是從來沒有過的萬眾齊心團結一致,而趙國一鉳趁�《�幟θ�琳疲�腋迷趺醋觥?
小亭外佛桑花蓋隨風飄舞,似金色浪濤連綿起伏,君瑋起身坐在石凳上:
“你推測的那些,全是對的。和你分開之後,我和父親一直探查此事,佈局的是姜國,主使是姜國的丞相裴懿,倒是個能臣,這樣的一個局布得狠辣又精妙,想必蘇譽也知道,卻一直忍而不發,所有人都以為此次蘇世子是被逼到盡頭了,卻沒想到,”
他回頭看向我,“兩國內外讓陳國與趙國一戰的呼聲空前高漲,蘇譽卻在這個時候挑了批貢禮施施然去了晁都,拿此事上書給久不聞政事的天子。那折表書被封在紅木匣子裡,我偷偷看到過,說的是他曾如何對趙王像親兄弟,趙王卻始終把他視作眼中釘,幾次加害,月前被刺雖不能確定是趙王指使,但也絕非不可能。只不過他看姨母年紀大了,趙國和陳國在上一輩是友好鄰邦,再加上大家都是天子之臣,除非失道,否則不宜互相攻伐。這次這事就算了,看是不是把行刺的女刺客說成是個罪臣之女,為報私仇,希望天子能大事化小。”
我由衷讚歎:“這著棋可走得妙,王室式微已久,天子很久沒被人尊敬過了.此次蘇譽拿這麼一件大事來徵求他的意見,他一定很感動吧,多半全部照著蘇譽說的做了,想必那些等著撿便宜的諸侯都傻眼了。趙王但凡還有幾分腦子,理當會順著這個臺階爬下去,此前欲先行開戰也是擔心陳國來攻打自己,日日都忐忑。”
君瑋點頭:“不只如此,天子感佩蘇譽德行高尚,即便差點被刺身死,也是以怨報德,又這樣的尊王祟禮,特賜蘇譽顯卿之名,是比公爵還高的爵位,待他即位後,地位當高於天下諸侯。姜國那位能臣丞相快氣死了,卻沒別的辦法,其實算起來他也沒什麼損失。”
我站起採扔掉手裡的佛桑花枝,想了想道:“即便衛國當日不亡,還能勉力支撐,倘若有一日被陳國看上,也難逃覆亡的命運。”
君瑋輕聲道:“陳國有蘇譽,衛國亦有葉蓁。”
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