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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部分

下人擦拭的鋥亮,看著都覺著發光似得。

靠南牆擺著的那架三屏風羅漢榻上,端坐著穿了一件半舊素色布袍的寒寧先生。

他梳了一個道鬢,簪著一根白玉竹節簪。

手裡拿著一柄白色的鵝毛扇,正閒適的扇著風,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

羅漢榻對面靠著北牆根,擺著一溜六張官帽椅上,上面罩著翠綠色繡歲寒三友雲錦椅套。

此刻在左手第一,第二張椅子上,端坐著高登善與一個面生的中年文士。

一見良王爺進來,三人皆是起身行禮,寒寧先生和高登善,都是口稱公子,兩人倒是挺有默契的隱瞞了齊玄輝的真正身份。

寒寧先生笑著將齊玄輝請到主位坐了,自己陪了次座。

待人都坐定了,他才指著那面生的文士言道:“此人乃是子虛當年的同窗好友,張守正。”

“他們兩人乃是一年參加的府試。都不幸的遇上了那一年的舞弊案,生生的被牽連了,真真是可惜了的。”

張守正見寒寧先生介紹他,趕緊又起身給齊玄輝見了禮。

齊玄輝伸手虛扶,請他坐下,不免認真的將這位突然到訪的客人,細細的打量一番。

但見此人,身穿一襲八成新的藍色細布文士袍,頭頂帶一頂造型古樸的竹冠。

面相要比高登善顯老,眼角皺紋已生。鬍鬚也有些花白。衣著雖乾淨,但是神色卻很滄桑,顯見這些年,應該過的不是很如意。

而高登善今日能帶此人上門。想來總是是有其用意的。

寒寧先生的身份可謂是極為特殊。作為當今聖上的頭等心腹。他隨時都可以將摺子直接送抵到御架前。

單這一件特權,就很讓齊玄輝忌憚,更別提這位還是胸有乾坤。驚才絕豔的當世大才。

所以齊玄輝壓根就沒有,將高登善的往事如實告知,他想著,與其自己去說,還不如來個順藤摸瓜。

“抽絲剝繭的讓先生自己發現,豈不是效果更佳?!“

因此齊玄輝也不著急詢問,寒寧先生請他前來是有何事。

他姿態優雅的端起面前,雕三葉草矮腳炕桌上放著的茶盞,習慣性的先嗅了嗅茶香,接著才輕啜一口,含在口中細品。

一口茶下肚,齊玄輝這才淡然言道:“先生也太愛翠竹了,現如今,居然連茶葉都改成嫩竹葉了。”

“不過這滋味還不錯,雖苦卻不澀,後味反倒有幾分特別的竹香。”

寒寧先生拍手笑道,“公子果真是個懂行的,這竹葉茶乃是子虛,昨兒個給我搗鼓來的新鮮物件。”

“我一嘗就喜歡上了,真沒想到,江南之地還有如此製茶的高手,當真是想見上一面,看看是何等清風薺月之人。”

說著,說著,寒寧先生便不禁對著高登善嗔道:“子虛,說到這裡,我可就要說上幾句你的不是了。”

“我只是想見一見這位製茶的高人,又不是要搶了他來做茶葉,和你爭利。”

“你從昨日到今日,都是推三阻四的不答應,可真真是忒小家子氣了。”

高登善聽罷,原本面上的溫和笑容,登時就變得有些尷尬。

心中斟酌著言辭,看要怎麼說,才能給寒寧先生一個還算過得去的說法。

而他身旁那位,一直端坐著不發一字的張守正,這位的此時的表情,卻份外讓人覺得奇怪。

自打和齊玄輝見過禮後,張守正的眼神,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齊玄輝的身上。

他用一種奇怪的方式,將視線縈繞在齊玄輝的面上,一點一滴的逐一尋看著。

張守正的眼睛沒有閒著,他的耳朵也豎的老長,傾聽著屋裡的動靜。

在聽到寒寧先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