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
她這種不屑因為沒法跟大姨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出來,顯得很是無奈。
大姨娘嘮嘮叼叼的時候,她只好笑著敷衍,“好好好,行行行。”
常晚霞本來是個沒心事的孩子,可她從廣陵王府回來之後,四姨娘細細問過她的行蹤,便開始抹眼淚,“你才比三小姐大多少?一群孩子都去玩耍,獨獨拉下你。小晚,我想哭……”常晚霞小聲說道:“您快別這樣了,又是皇子又是公主的,我還真有點兒害怕,不想去呢。”四姨娘把她抱在懷裡,哭個沒完沒了,“可憐的小晚。”
被四姨娘哭的久了,常晚霞也覺得自己有些可憐。
不過,到了白天上學的時候,常晚霞坐在寬敞明亮的學堂,曾有的那一點子幽怨便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了。這天先生教的是古琴,悠揚的琴聲響在耳畔,優美動人,意致高遠,“我還是很有福氣的啊。”常晚霞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
下午晌,忠定伯府的三小姐許靜文親自來給常晚霞送請貼,“我十歲了,娘說也算大生辰,要為我宴次客,到時請你一定賞臉。”圓圓臉、一臉忠厚的許靜文笑咪咪說道。
忠定伯許大林是早年間便跟著皇帝的老人了,這些年來常常和開國公並肩作戰,所以常家和許家算是世交。兩家既是世交,孩子們便少不了常來常往,常晚霞性子好,不爭不搶的,不愛出風頭,許靜文也是個省事的,兩人便要好起來。
常晚霞忙接過請貼,“姐姐的生辰,便是不給我貼子,也是一定要過府叼擾的。”
常晚霞請許靜文坐了,命大丫頭清荷泡茶,“許姐姐愛喝雲霧茶,前兒個夫人不是才給了一斤上好的麼?便泡那個。”清荷答應著,泡茶去了。
許靜文是帶了兩個貼身侍女來的,見常晚霞身邊也只有兩個人,是平時常跟著的,說話便也沒有顧忌,一臉好奇的問道:“小晚,蘭夫人待你蠻好的樣子,還給你上好的雲霧茶?我這回來你家,當然是先去拜見蘭夫人,她不怎麼愛說話,不過,人很和氣。她說,‘你和小晚都是孩子,既來了,自在玩耍便好’,便讓管事嬤嬤帶我過來了。”
常晚霞感激的笑了笑,“不光是茶,不管吃的穿的戴的,夫人給我的都是上好的。”
清荷端著茶盤過來,嫻熟的倒上茶,聽常晚霞這麼說,便抿嘴笑道:“吃的穿的戴的,開國公府可不缺這個。”
許靜文和常晚霞是常來常往的小姐妹,兩位小姐又都是好性子的,清荷是大丫頭,在她們面前一向有幾分體面,說說笑話什麼的,是常有的事。
常晚霞紅了小臉,“你這話……”她覺得清荷這話不對,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許靜文畢竟比她大上兩三歲,老練多了,溫和的笑了笑,“話不是這麼說,家裡有歸家裡有,不見得每個人都能沾上光。”
清荷大概也覺察到自己話說的不合適,紅著臉深深曲膝,端著茶盤退下了。
“哎,你別聽她的。”許靜文和常晚霞坐在一起,小聲說著悄悄話,“小晚,蘭夫人什麼都給你上好的,很不壞了。我告訴你,我們家呀,二嬸對四妹、五妹兇的狠,動不動打罵不說,吃的穿的用的,樣樣不堪。”
許大林和大多數朝中新貴一樣,是平民出身。他是家中老大,還有個兄弟叫許二林,這許二林是小兒子,被他孃親許老太太慣壞了,什麼本事也沒有,只會坐在家裡等吃等喝。不光這樣,許大林得了富貴之後,許二林還置了幾房美妾,生下四小姐許靜書,五小姐許靜琴,不過他管生不管養,這兩個小女孩兒被他妻子桑氏如何凌虐,他可就不管了。許靜書和許靜琴,日子過得苦哈哈的。
“我們家難道是沒有好東西麼?二叔那房,什麼份例都是撥尖的!”許靜文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