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目前這個趨勢,等上一會兒,聞璽就可以把人頭徹底收拾了。
人頭顯然也意識到危險,不再找機會開口,緊閉嘴巴專心躲避。
忽然,斜裡一隻紙人從海底氣泡中混了過來,朝著阮棠衝過來,要貼到她的背後。
聞璽反手一劍把紙人切碎。
人頭得隙喘息,猛然張口就是一吐,一大團黑色液體避開聞璽的位置,把一旁的阮棠裹在其中。
阮棠眼前一黑,身體彷彿被火燎般劇烈疼痛起來,黑水中蘊含著不知名的腐蝕,她看不見,手腳掙扎,灼痛的感覺直達心臟。
阮棠痛的差點厥過去,手裡唯一握著的感覺提醒她,如果鬆手,聞璽就無法藉助她的通術。她咬了咬牙,在全身侵蝕的痛苦中硬是撐了下來。
聞璽臉色難看的嚇人,回手把靈光凝聚的劍扔了出去,去勢如流星般直對喬柯。他不避不閃,雙手合什要抓住金光,結果劍身上蘊含的力量驚人,他雖然抓住了,卻沒抗住衝勁,就好像手抓著金光朝自己的肩膀刺去。
金光入體,喬柯肩膀處染紅了一片海水,然後他驟然無力,朝海底沉去。
聞璽在扔出劍時就沒再理會喬柯,手在水中一擊,一股旋流把裹住阮棠的黑水沖開。
人頭嘎嘎地笑,露出一口白牙,「哈哈哈,原來是通術……幾百年,我已甦醒,還有通術,都是天命……」
聞璽看到阮棠閉著眼,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看著就像個血人,他臉色鐵青,大手一抓,人頭周圍的水流就像映上了淡淡光彩。
人頭這回連避都沒有避,而是說:「嶽城,今日是天命安排,你殺不了我,不信我們看。」
聞璽不語,手掌合攏,那些閃著光的水流很快旋轉,把人頭卷在其中絞殺,人頭臉上露出詭異的微笑。
就他的頭皮被切開,眼看著要被整體切碎的時刻。
海底一股巨大旋流衝上來,好像自然界化身為兇猛異獸,發出震天巨響。海底的波動在海面上掀起巨大的浪,在海底深處更是可怕。眾人都變得渺小而無力。聞璽控制的水流被沖得消失。那一瞬間,人頭被水流捲走,他聲嘶力竭地笑聲斷斷續續還能聽見。
聞璽看了一眼人頭消失的方向,僅僅猶豫了一瞬,沒有追趕,而是反身抱住阮棠。
阮棠艱難地睜開眼,看到是海底旋渦鋪天蓋地地捲來,她屏住呼吸。
聞璽說:「回去。」
阮棠閉上眼,切斷了通術。
周圍沒有了海水的壓力,失重的感覺驟然傳來。
她感覺要摔倒,隨即,一股大力攬住了她。
阮棠頭疼的要命,那是通術施展中受到的傷害反饋到身上,猶如千萬的小針在往她腦子裡扎。她眼皮輕輕動了一下,手又掙扎著動了動,沒能控制住精神渙散,還是昏厥過去。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恍惚還能聽到那句,「……都是天命。」
聞璽在通術結束時只感覺不適了一下就恢復過來,眼明手快地抓住阮棠,才沒讓她摔在地上。不過她臉色煞白,已經沒了意識。
聞璽抱住她,摸到了她頭髮上濕漉漉的一片,離近了還能聞到海水的鹹濕。那是通術達到一定具現化的程度,才能讓意識體現到現實中——超過了阮棠此時具備的通術能力。
聞璽抱著她來到客房,又拿了毛巾,慢慢把她的頭髮擦乾。在這個過程中,阮棠的眉頭始終緊鎖沒有放鬆。
聞璽凝視她的臉,在她的眉心輕輕按住,低聲唸了一句咒,阮棠長長地呼吸,眉頭逐漸放鬆。
聞璽又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窗外隱隱約約有樓上音樂喧鬧的聲音,好像在熱鬧,而房間裡安靜的嚇人,能聽見阮棠清淺的呼吸聲。聞璽今天沒有把鄭炎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