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本官剛剛說的明白,前方是三家相爭,沒有流寇,根本打不贏。你們執意處置流寇。難道是想把這股力量推到滿清一邊,讓他們聯手對付大明不成?”
馬士英急忙說道:“張大人,大傢伙的意思是這需要妥善考慮。而且安撫流賊,也需要大量的錢糧。對流寇如此,是不是合適,都要仔細權衡。張大人。事急緩辦,你還是不要太心急了!”
拖!
推諉!
張縉彥看透了馬士英的招數,大笑道:“元翁,您把撫慰的事情看得簡單了,流賊也不是鐵板一塊,各個將領,每人都有一部兵馬。如今李自成慘敗,對部下的控制力大為衰弱。正是流賊人心思變的時候。此刻撫慰流寇,正好能瓦解李自成的勢力。贏得一部分終於朝廷的流賊。古有二桃殺三士,如今拿出一點金銀,既能壯大自己,又能削弱流寇,何樂而不為。另外這些流寇朝廷不爭取,就會被滿清搶走,到時候只怕要追悔莫及啊。”
聽著張縉彥的話,福王也忍不住點點頭:“張卿,你說的有道理,只是要撫慰哪些流寇呢?”
“主要是田見秀和袁宗第兩部,他們都參加了豫北的戰鬥,有戰功在身,難道不該獎勵嗎?”
“的確應該,這……”
朱由菘將目光就落在了馬士英的身上,錢糧的事情還要交給內閣才行。
馬士英眼珠轉了轉,只能說道:“王爺,張大人說的有理,只是一時間該用什麼標準,還要妥善處理。臣以為當務之急是先進行獻俘,祭告太廟,別的事情容後在辦,要是錯過了吉時,那可就不好了!”
朱由菘只能點點頭:“張卿,就依首輔之言,你意下如何啊?”
“臣遵旨!”
張縉彥沒有再多說什麼,反正他已經搶佔了先機,下一步別管馬士英怎麼折騰,都別想扭轉過來。有了這個底氣,索性也就先放了放手。
韃子的人頭,各種繳獲的旌旗鑼鼓全都運了過來,堆得像是小山一樣。朱由菘也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勝利,暫時拋開了爭鬥的煩心事,朱由菘樂得都合不攏嘴,這麼長時間,總算是有了好訊息了!
衣甲鮮明的騎士扛著旌旗,跑到了太廟之中,給朱元璋,朱棣他們看看,讓這些列祖列宗高興,他們的子孫還是挺有本事的。
然後福王又領著眾臣到了崇禎的靈位前面痛哭流涕,這時候小皇帝朱慈烺也露面了,對著老爹一頓痛哭,表明自己一定要為老爹報仇,重振大明,恢復舊都。
到了最後,整個儀式完成了,所有旌旗鑼鼓都像是破爛一般,堆在了一起,然後放火燒掉。紅彤彤的火焰,讓所有的軍民都彷彿看到了希望,一瞬間對大明的忠誠又與日俱增!
熱熱鬧鬧的獻俘結束了,可是一輪新的鬥爭就開始了,到底該怎麼處置之前那些攻訐顧振華的官員,一下子就壓到了馬士英的肩頭。
這位馬首輔悶坐在值房之中,一夜之間,就蒼老了十幾歲,頭髮都愁得花白了!
該怎麼辦!不狠狠處理,根本沒法安撫顧振華,搞不好人家會藉機發難,直接攻擊自己的這個首輔。可是嚴厲的懲處,又怎麼和手下的官員交代,要知道他們攻擊顧振華,可是馬士英默許的。
自扇嘴巴,到時候誰還願意聽你的話啊,簡直不想在官場混下去了!
正在拿不到的主意的時候,阮大鋮也趕了過來,兩個人默默無語,對坐在一起,唉聲嘆氣,愁眉苦臉。
“元翁,您說要是按照張縉彥所說,顧振華真的重傷不起,甚至到了沖喜的地步。他要是真的死了,這一天的烏雲也就散了啊!”
“做夢!”馬士英冷笑道:“張縉彥的話聽聽而已,顧振華要真是快死了,安**還能出手這麼狠辣嗎?說不定這時候顧振華比我們活得還滋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