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衛士,卻為何屈在貴州巡撫衙門裡做一個四品武官?”
盤天羅後面還有一個怪人,相貌似是漢人,穿的卻是苗家服飾,兩邊臂膊,各套五個銀環,走路之時,銀環搖動,叮噹作響。鐵鏡心心道:“這人想必是盤天羅的師弟蒙元子。”
蒙元子後面是兩個七品服飾的武官,各抱一個鐵箱,鐵箱不過丁方尺許,體積不大,這兩個武官卻是步履蹣跚,吃力非常,落在鐵鏡心這樣的行家眼中,一看便知道內中是貴重的金屬。
鐵鏡心心中一動,猜到了幾分,對沐磷笑道:“他官兒雖小,也許和咱們正是一路呢。”沐磷不明其意,嘖嘖說道:“誰和他一路。嗯,你是說他們也上京麼?”鐵鏡心笑而不答,只是留心看外面的動靜。
原來約在十年之前,盤天羅的師父赤霞道人到大理蒼山,想找玄機逸士比劍,卻被玄機逸士的弟子殺得大敗;其後一年,盤天羅的師弟又被天山劍客霍天都殺得大敗,劍失人傷,無顏再做大內總管,便隨師父師兄同回山苦練。過了這麼多年,他們又蠢蠢欲動,今值貴州巡撫要覓人保護貢物上京,陽宗海因為功力未復,新練的一套劍法也還沒有練成,便簇擁師兄出來。盤天羅是個苗人,苗人中很少有做官,盤天羅是個渾人,頗想過過官癮,便答應了。在他的心目中,以為憑著自己的武功,一定可以將貢物平安護送至京,一至京都,那便名揚四海,何愁沒有高官厚祿?是以不惜屈就貴州巡撫所委四品武官。他為了百無一失,並叫師弟蒙元子隨行。一路上大張旗鼓,作威作福,但望能遇到劫貢品的強人,好叫他們有一個重振師門聲威的機會。
這時盤天羅一聽上房已有客人,勃然大怒,斥令店小二道:“不管是什麼人,都給趕出去!”店小二哆哆嗦嗦,磕頭說道:“客人乃是店家的衣食父母,這,這……”盤天羅“哼”了一聲,飛起一腳將店小二踢翻,喝道:“兒郎們自己動手!”
沐磷正自生氣,忽聽得“乒”的一聲,房門已被踢開,沐磷雙臂一振,將兩個硬闖進來的兵丁直摜出去。蒙元子大吃一驚,急忙跳上;只見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士子,器宇軒昂,擋在門口,高聲說道:“這裡是不講王法的麼?”沐磷是小公爺的身份,說話自有一股凌厲之氣,蒙元子怔了一怔,但他橫蠻慣了,在眾多兵丁之前,怎甘丟了面子,立即冷笑說道:“王法?老子便是王法!”雙臂一伸,劃了一個圓弧,竟然施展小天星的擒拿手法來扭沐磷臂膊。
沐磷用了一招“脫袍解甲”,運力一掙,他雖然跟張丹楓學了一兩成功夫,用的也是上乘手法,但功力到底與蒙元子相去甚遠,但覺蒙元子的十隻指頭,竟似鐵箍一般緊緊的將他雙腕箍住,動彈不得。
鐵鏡心微微一笑,跨出房門,長揖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大人有話好說,萬事都可商量。”話猶未了,蒙元子突然大叫一聲,沐磷雙手脫出,劈面就是一拳,鐵鏡心左手攔住沐磷,右手攔著蒙元子,微笑說道:“有話好說,瞧在小可面上,兩位都請住手!”
蒙元子用力一推,竟是不能移動半步,低頭一瞧,自己虎口之處,已有了一道傷痕,原來是適才鐵鏡心長揖之時,施展了閃電般的手法,用指甲劃傷了他的——蒙元子又驚又怒,喝道:“你這廝是什麼人?”
盤天羅暗暗嘀咕,他雖然有點渾!但武功遠在師弟之上,更瞧出鐵鏡心是個身懷絕技的人,心中想道:“我出手也未必準能勝他。”心中方自躊躇,只見鐵鏡心已放開了蒙元子。欠身說道:“小可是上京趕考的秀才,囊中羞澀,大人若趕我等出去,一來無錢另付房租,二來也未必覓得客店。我等讀書人又不慣餐風露宿,實是可憐,還望大人見諒。”
盤天羅盯了鐵鏡心一眼,道:“看你是個秀才的份上,就不趕走你吧。”回身對另外兩個小武官道:“收拾這兩間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