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孤兒,窮門小戶,可添置不起什麼嫁妝,不知厲先生想叫我辦備些什麼?”厲抗天大笑道:“我家主人可以將北五省的貢物當作聘禮,難道還會向你需索錢財麼?這嫁妝現成得很,請教主將《百毒秘本》抄寫一份送過去便是。”七陰教主說道:“原來喬老怪是垂涎我這點看家本領,我道他有這樣好心?”
厲抗天道:“我家主人等候回覆,教主意下如何?”七陰教主道:“容我與小女商量之後,再回復貴上人如何?”厲抗天道:“我家主人隨後就來,不敢有勞教主親移玉趾了。咱們做事最好爽爽快快,教主既欲與我家主人面談,待我現在就請他們來吧。”七陰教主大吃一驚,忙說且慢。
厲抗天笑道:“你們兩親家遲早都要見面,遲一些不如早一些。”七陰教主道:“我總得問過閨女的主意呀,這是她的終身大事,做父母的也應該和她說一說吧?”厲抗天怫然不悅,冷笑幾聲,七陰教主道:“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凡事都不忍逆她的意,溺愛過甚,教喬大爺見笑了。”厲抗天聽她這麼一說,倒不好意思再冷笑她,但仍然緊緊迫道:“既然如此,便請令媛出來,彼此都是江湖兒女,不必扭扭捏捏,當面說清楚了也好。”七陰教主一想,事既如斯,就聽女兒的主意吧,若她當面回絕,那就只有拼著大禍臨頭了。於是便差遣一個女弟子,去喚她的女兒。
且說陰秀蘭回到房中,藏好馬鞍之後,思前想後,甚是傷心,關上房門,偷偷飲泣,忽地想道:“不如我偷偷出走了吧;免得母親為難。”但想起了母親對她的鐘愛,兩母女真可以說得是相依為命,又捨不得分開。還有一點,她和母親闖蕩江湖以來,也曾結了不少仇家,她若是一個人行走江湖,給人認出了她是邪教教主的女兒,難保不被人凌辱?
陰秀蘭思前想後,心亂如麻,兀是打不定主意,就在這時,忽聽得有人在窗子外面輕輕彈了三下,陰秀蘭問道:“誰呀?”一個清脆的聲音應道:“是我。”聲音似曾相識,卻又不像平日的熟人,陰秀蘭開啟房門,但見門外一個女子微微一笑,側身閃進,隨手便把房門帶上,說道:“陰小姐大約還認得我吧?”
陰秀蘭呆了一呆,面色倏地變了,她認出這女子乃是張玉虎的師姐,散花女俠於承珠,正待拔出佩刀,只見於承珠已在她的對面坐下來,說道:“難得陰小姐獨在房中,我正有話要和你談談。”語調安詳,毫無敵意,陰秀蘭不知不覺把抽出的半截佩刀又插入鞘中,冷冷說道:“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於承珠道:“厲抗天現在正在外面,你知道了麼?”
陰秀蘭面色一陣紅一陣青,按著刀柄說道:“我陰秀蘭雖然本事低微,絕不受人凌辱!於姑娘,你是特地為了嘲笑我來麼?”於承珠道:“陰小姐不要多心,我是幫你來的。”陰秀蘭冷笑道:“你來幫我。我害過你們的人,又搶了你們所要得到的貢物,你不恨我,反要來幫我嗎?哼,哼,你要動手便爽爽快快的將我殺了吧,說這些風涼話幹嗎?”於承珠笑道:“那些事情都過去了,而且我已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些事情是喬家父子利用你母親乾的,我恨你做什麼?我不願你上壞人的當,所以才來幫你,你要是不信,那也就算了。”
陰秀蘭瞧一瞧於承珠的眼睛,但覺她的眼光既慈祥、又誠懇,陰秀蘭服服帖帖的坐下來,但仍然用帶著敵意的口吻問道:“好吧,就算你不恨我,我總是你的對頭,你卻幹嗎要來幫我?”於承珠笑道,“我並不把你當作對頭,我是想和你交朋友來的。”陰秀蘭冷笑道:“你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天下聞名的女俠,卻瞧得起我們邪派中人嗎?哈,哈,你別騙我啦!你是為那隻馬鞍來的吧?”
於承珠道:“我先是為你,然後才是為那隻馬鞍。”陰秀蘭嘴角噙著冷笑,好像在說:“果然給我猜中了。”於承珠不理會她的冷笑,柔聲說道:“小妹子,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