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手。”
這時候李向北忽然插了句話:“哥,你說的那是從前,從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現如今不就是有了麼!要說從前的話,我還沒見過早市街哪家新開的店面,像東家的小吃店這麼火爆、這麼賺錢的呢!這人要是眼紅了,下一步就是心黑了。這要是心黑了,什麼事兒幹不出來啊!”
桑榆擺擺手,制止了他們的爭論,說道:“你兄弟倆聽我先說一句。大年夜這事兒,我特別慶幸的就是你一家子都沒事,至於什麼外牆皮、大門、一片屋頂的損失,跟人比起來,那都不是事兒。別說只是燒了這些,就是把我們這店一把火燒成灰,只要人沒事,咱也能再蓋起來。我知道就算我這麼說了,你們兄弟也是心裡不安穩,這樣,過年的工錢我扣你們一半兒。以後沒事兒你們有空就來我店裡幫忙,我管飯。今兒個先這樣,天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咱們吃飯前,我給李老爹和你兄弟盛了點飯菜出來,你們捎回去。”
何秀枝將在大鍋裡熱著的飯菜取出來,給他們裝食盒裡。季連水送走了他們,把店門關上,又回了後宅小廳裡。
梨花嫂不知道是先前忙的,還是吃飯熱的,還是氣的,這剛開年的天氣,腦門上一層薄汗,拿手忽扇著對桑榆道:“就是對門乾的!咱們沒得罪旁人,就是礙著他們財路了!”說完又想起一個事兒來道,“對了,陳二來過了,前兩天咱們這開始忙活的時候,他也來跟著忙了兩天,後來叫二丫給喊走了。”
桑榆聽到二丫的名字愣了一下道:“二丫叫走的?”
梨花嫂道:“是呢!對了,二丫後頭還跟著倆丫頭,我看著眼熟啊,後來秀枝跟我說好像是上次跟著沈碧盈的丫頭呢。”
桑榆默。沈碧盈猛士啊,真把棗兒桂兒給陳徹扔下了。陳徹更牛叉,直接扔給陶二丫了!
桑榆先把起火的事兒放了一放,又開始關心起季秋白的事兒來。方才眾人正吃飯的時候,季秋陽回來了,當時當著李家兄弟的面兒,也不好問什麼,現在都自己人了,桑榆就趕忙問問追上了沒。
季秋陽點點頭道:“追上了。在離下馬道驛站不遠的地方追上的,她是有所準備的,搭了輛牛車,穿了一身書生裝,背了個書籠,帶的有乾糧,銀票和散碎銀子並銅錢帶的都有,分了好幾個地方放,衣裳角里、鞋墊子下藏得都有銀票,一看就是拉不回來的那樣兒。但我已把溪河先生信裡說的話都告訴她了。她說讓咱們放心,她會很小心的,到了陽關城她就會去聲譽好的車馬行,僱輛直接到蜀都的馬車,咱這邊鎮子小,沒有跑那麼遠路的。”
季秋陽頓了頓又道:“這丫頭從小就命苦,我也不忍攔著她了。她的心事我也聽梨花跟我講了,雖然我覺得……沒什麼希望,但她跟我說了兩句話,她說‘既已讓我知道先生過的不好,甚至有危險了,我在村裡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知道我人微言輕、勢單力薄、什麼都不是,但我一定要趕到先生身邊去,我一定會在路上小心再小心的!哥你放心,見到先生之前,就是閻王爺也攔不住我!’她還說‘先生若是困頓,我就給他當丫鬟;先生若是獲罪,我就給他送牢飯;先生若是問斬,我就給他收屍身!先生已無國無家,舉目無親,我不能讓他孤身一人!’”
季秋陽應當也是被季秋白的話感動了的,若不然,不會追上了也任她離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