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韭菜,居然救了孩子的命,免去剖腹破腸之苦。看來,這是由於韭菜含有豐富的膳食纖維,能夠促進腸蠕動,使腸道內容物下行,並且橫七豎八地捆綁住這個外來“入侵者”的肢體,將它“驅逐出境”,“不戰而屈人之兵”也,真是妙不可言!
搶救魯永厚(1)
搶救魯永厚是1985年的事。那年1月7日午後1時30分,從鄭家村急匆匆抬來一個傷員,他就是魯永厚,42歲,是生產隊的使役員。來時已經摸不到他的脈搏,測不到血壓,病人只有微弱的呼吸,深昏迷狀態。後來才知道他還是一個聾啞人,而且是個文盲。不過,他非常聰明,這一點在59個日日夜夜的搶救治療中,給我們的印象相當深刻。
提起傷情,雖然過去23年了,那一幕可怕的情景至今還是歷歷在目。出事那天上午,生產隊派他趕車拉鋼筋,馬被汽車喇叭驚毛了,突然狂奔起來,老魯一下子從車上摔下來,過載馬車的左軲轆從他右髖斜向左胸碾過!當人們把他送到我院時,他只剩一口氣。入院診斷是:創傷失血性休克,多發性碾壓傷,脾破裂,骨盆骨折,尿道斷裂,閉合性血氣胸,多發性肋骨骨折,左上肢尺橈骨骨折。
當年,我們這個小城市的郊區醫院,級別雖算縣級,其實就是一個大一點的轉運站。我從外地調去時間不久,雖然又入黨又當院長,但還是整天琢磨著早點調到市裡。此前,我參加過中國醫大舉辦的全國第一屆ICU學習班,還去過鞍鋼總院進修一年。我抓緊一切機會如飢似渴地補課,儘量找回被“文革”耽誤的時間。經過刻苦鑽研,我很快掌握了創傷診斷與治療學,能獨立開顱、開胸、開腹。不過,像這麼重的多發傷,在那樣的軟硬體環境下,若不是他只剩一口氣了,我也要把他轉走,可我能眼巴巴瞅他抬不到門口就嚥氣嗎?我被逼上了梁山!
經過抗休克、急診拍片、化驗以後,我命令直接把病人送手術室。全院醫護人員齊心協力,到點沒有一個下班的。家屬也相當配合,他們斬釘截鐵地說:“大夫,你們盡力而為,人已經不行了,救不過來與你們無關!”
我們採用當時在國內剛剛開展的自血還輸法,給他做了脾修補術、尿道會師術和胸腔閉式引流術,6個小時才完成手術。那時沒有ICU室,病人送回病房後,醫護人員24小時一刻不離,專醫專護。我當年才四十多歲,還算年輕,除了吃飯和做手術以外,幾乎天天守在他的身旁。
術後48小時,心電圖顯示低電壓,而且血壓又漸漸降了下來,怎麼回事?二次上手術檯,開胸探查,我的天哪!斷了的肋軟骨X線不顯影,己嵌入斷裂胸骨的後面,重疊的肋骨壓迫心臟,病人的心臟怎麼能跳動起來?!可是多根多處骨折的肋骨和肋軟骨,怎麼固定?!這又是一大難題。我想起,當年鞍鋼總院胸外科的醫生有個發明,用鋁製鍋簾改成外固定支撐板,可是一時沒處弄。訊息傳到郊區小工廠,工人師傅急中生智,把一個鋁飯盒蓋碾平,鑽上若干個孔,給我送來了,正合吾意!於是,我們給肋骨穿上鋼絲,懸吊在這塊屈成與胸壁外型一致形狀的鋁板上。手術成功了。休克關過了,但第五天開始病人高熱不退,感染關開始了。我們反覆研究,經輸血、變換抗生素等各種辦法,病人症狀有所緩解,但出現了呼吸窘迫,每分鐘達到五十多次,當年營口市立醫院有一臺丹麥產的血氣分析儀,據王技師(現在中心醫院檢驗科的王主任)說,裝置還無人用過。於是他提供檢驗資料,我們自己連夜算AaDO2,那時也沒有計算機,按公式,硬是用筆一點一點計算出來,終於控制了ARDS。後來我們不斷克服一個又一個的難關,三個星期後,魯永厚站了起來。又經過多次尿道擴張,病人恢復自動排尿,上肢骨折及肋骨骨折都按期癒合,在入院的第59天,魯永厚向我們豎起了大拇指,笑呵呵地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