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進行評判。
事實上,今日就算是厲王在這裡,張軍龍也一樣能夠心平氣和地說出這些話。
這是眼下最好的處理方式。
能夠帶著他的人退回去,而又不被裴植用藉口按在這裡,雖然失去了登上統帥之位的機會,但來日方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既已經等了這麼久,那就還能繼續再等。
裴植沒有接他的話,只是以一種似嘲弄似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張軍龍察覺到不對——他還有後手——然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蒼老的聲音:“你今日攻城,與無垢教中人勾結,你身旁的是草原王庭的使者,加之侵佔元帥府、侵入軍工坊、手持兵符,聯通城中世族,想要侵奪統帥之位,已經與謀逆無異,到了這個形勢,張大將軍還想就此退走?做了這些事,你瞞得過自己的心,卻如何瞞得過天下人?”
直到此刻,張軍龍臉上鎮定的面具才露出了一道縫隙。他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去,看到從背後過來的老者。
那老者穿著尋常的布衣,身上已經不見當年邊關統帥的英姿勃發,在目中神光收斂、有些佝僂地行走時,誰也看不出他曾經是駐守邊關多年、讓草原王庭無法寸進的那位元帥。
“元帥……”張軍龍的副將聽見從大將軍的口中發出了這兩個字的音。
在這邊關,他從來不認厲王為他們的統帥,叫厲王的時候都是稱他為“厲王殿下”或者斥為“黃口小兒”,能讓他心甘情願喊一聲“元帥”的就只有曾經統領邊關的上任元帥。
而這位老人早已經在數年前就脫下了戰袍,離開了元帥之位,也離開了邊關,告老還鄉,將這裡的事情交給了年輕人,自己回鄉去頤養天年,過些含飴弄孫的日子了。
可是現在他卻出現在了這裡,而且令大將軍站在原地,失去了辯駁之力。
副將立刻道:“大將軍,莫要被矇蔽,此人定是有人冒充老元帥或是幻象,老元帥早已離開邊關,今日又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他急切的聲音讓張軍龍從自己所為竟被老元帥看在眼中、而且受他批判的強烈羞愧憤怒中回過神來。
是了,既然裴植的人有那樣的能力,想要偽裝出老元帥或是製造幻象來讓他動搖又有什麼難?
“你覺得老夫是假的?”
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老元帥已經從遠處走到了他面前,而剛剛吞噬了那些沒來得及逃跑的世族跟幾名工匠的地面又再次波動裂開,先前失蹤的人被再次從底下拉了上來。
他們都沒有受傷,但卻顯得十分驚慌,尤其是那些今日先給張軍龍開了城門,然後又來這裡,想要恭維他上位,分得利益,也一探軍工坊之謎的世族,他們都為老元帥的現身而震動,在聽到老者的話之後更是無比的惶恐。
他們的目光移向自己開門迎進來的張軍龍,他身邊的閻修竟然是草原王庭的人,而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