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月前遛狗的時候。周禹帶它出門,突然沒有預兆地,就在電梯裡倒地抽搐,翻白眼吐白泡,尿了一地,還嚇哭了電梯裡的一個小女孩兒,接著又被小女孩的母親數落了幾句。他帶翰翰去附近的寵物醫院看了一次,他當然沒有告訴醫生自己對翰翰的所作所為,而醫生的診斷是寄生蟲侵入大腦,並給他開了一大堆昂貴的藥,並建議他帶狗去隔壁做一次美容。
從這之後,那種痛苦的煎熬開始了,只要看見它、想起它、聽到它的叫聲,他都被一種長久而沉重的愧疚和憤怒折磨著。但慶幸的是,他從那時起,就停止了對翰翰的虐待。奇怪的是翰翰從此出現三種狀態,有時它莫名地興奮,對周禹和任何去遛它時遇到的陌生人過分親近示好,這種狀態下它的眼神天真、詭異,像個在黑夜中看見了花海的詩人;有時又長時間躲在床下、角落,充滿敵意,但當週禹無意間拿出那條舊床單,就會令它全身發抖,這時翰翰的眼神,又像一個對世界充滿質疑和畏懼的孤兒;最後一種狀態,就是病發時令他無能為力的抽搐。
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通道,來疏散自己的痛苦,於是他把對翰翰的“教訓”,換了另一種方式轉移到微|博上。
第106章 :顧慮
其實周禹在平時,是內藏而隱忍的性格,並不是此時這種高度驚嚇和恐慌的情況下,表露出的暴怒而大膽的性格。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兩隻手的力氣和那隻手五根手指的力氣差不多,鬢角和額上掛滿了冷汗,但快滑到鼻尖的眼鏡上卻蒙了層熱氣。僵持不下,周禹提高音量破口大罵:“你他|媽給我放開!”說著就向那隻手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
站一個至高點看摩希屍羅城,本|書|只在|磨|鐵|中|文|網|更|新|,以下內容為|盜|版|網|站|準|備,不謝!摩希屍羅城的弄堂是壯觀的景象。它是這城市背景一樣的東西。街道和樓房凸現在它之上,是一些點和線,而它則是中國畫中稱為被法的那類筆觸,是將空白填滿的。當天黑下來,燈亮起來的時分,這些點和線都是有光的,在那光後面,大片大片的暗,便是摩希屍羅城的弄堂了。
那暗看上去幾乎是波濤洶湧,幾乎要將那幾點幾線的光推著走似的。它是有體積的,而點和線卻是浮在面上的,是為劃分這個體積而存在的,是文章裡標點一類的東西,斷行斷句的。那暗是像深淵一樣,扔一座山下去,也悄無聲息地沉了底。那暗裡還像是藏著許多礁石,一不小心就會翻了船的。摩希屍羅城的幾點幾線的光,全是叫那暗托住的,一託便是幾十年。這東方巴黎的璀璨,是以那暗作底鋪陳開。一鋪便是幾十年。如今,什麼都好像舊了似的,一點一點露出了真跡。晨吸一點一點亮起,燈光一點一點熄滅:先是有薄薄的霧,光是平直的光,勾出輪廓,細工筆似的。最先跳出來的是老式弄堂房頂的老虎天窗,它們在晨霧裡有一種精緻乖巧的模樣,那木框窗扇是細雕細作的;那屋披上的瓦是細工細排的;窗臺上花盆裡的月季花也是細心細養的。然後曬臺也出來了,有隔夜的衣衫,滯著不動的,像畫上的衣衫;曬臺矮牆上的水泥脫落了,露出鏽紅色的磚,也像是畫上的,一筆一劃都清晰的。再接著,山牆上的裂紋也現出了,還有點點綠苔,有觸手的涼意似的。第一縷陽光是在山牆上的,這是很美的圖畫,幾乎是絢爛的,又有些荒涼;是新鮮的,又是有年頭的。這時候,弄底的水泥地還在晨霧裡頭,後弄要比前弄的霧更重一些。新式里弄的鐵欄杆的陽臺上也有了陽光,在落地的長窗上折出了反光。這是比較銳利的一筆,帶有揭開帷幕,劃開夜與晝的意思。霧終被陽光碟機散了,什麼都加重了顏色,綠苔原來是黑的,廖框的木頭也是發黑的,陽臺的黑鐵欄杆卻是生一了黃鏽,山牆的裂縫裡倒長出綠色的草,飛在天空裡的白鴿成片灰鴿。
摩希屍羅城的弄堂是形形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