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被魯國公圈在了家裡,在先帝退位時, 就悄無聲息的沒了,魯國公在新帝登基後,主動提出還回了爵位,一家人搬到了祖籍鄉間去, 做了田舍翁。
紀氏孃家被尋了個錯, 紀氏大伯與大哥都被罷了官,紀氏大嫂被休了逐出家門,有人說在京城的私窯見到過她,只要十個大錢就能與她來上一回, 這個訊息傳出沒幾天, 她大嫂就從那裡消失了。
蕭晚之因傷勢過重,一直在攬月莊修養, 無論是新帝登基還是自己封后大典,都沒有出現,在養了一年多後,身子才算好轉了一些。
只是此後她興許是傷了肺部,畏冷,只要天氣稍微涼一些就咳嗽不止,能下床走動後也沒有回宮,長居在莊子裡。
福安寺被新帝圈了起來做了皇家寺廟,廣濟大師葬在了原來他居住的院子裡,蕭晚之能走動後,在天氣好時會去他墳前坐一坐,走時在他墳前灑上一壺玉堂春。
韓老夫人也經常到莊子來看蕭晚之,跟她聊一些救助女嬰的事,除了這些,她再也沒有插手朝政事情。
蕭晚之將萬通錢莊等嫁妝鋪子全部捐助給了孤兒救助,按照後世的慈善計劃,根據大周的實際情形做了調整,將孤兒救助掛在了惠民署下,所有的收入與支出都獨立出來,裡面的人員不受惠民署管轄,但是每筆支出都受其監督,除了惠民署,還有獨立的監督人,管理這些的人也五年一換,必須是不記名選出賢能之士擔任。
新帝雖然政務繁忙,也會抽出功夫來看蕭晚之,只是每次都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兩人曾經那些互相扶持的日子,都隨著他登上帝位,還有那些逝去的人遠去了。
時光荏苒,距離新帝登基已經有三年,他一直藉口為先帝守孝不願意廣充後宮,後宮無子的事也被重新提了出來。
朝會上有官員當場提出,新帝雖然當場拂袖而去,可是周家宗室也找了過來,苦口婆心的勸他,無後是不孝不敬祖宗的大事,除了在他這裡唸叨不停,還去了聞太后那裡,跟她哭訴了好半天。
這天天氣晴好秋高氣爽,蕭晚之正要出門去看廣濟大師,韓老夫人帶著阿蠻與阿呆來了,她只得留在莊子裡陪著她說話,看阿蠻帶著走得跌跌撞撞的阿呆在院子裡笑鬧。
「小孩子就是不愁長,一轉瞬間就長大了,別說阿蠻,就是阿呆現在都不要大人抱,別的講不清楚,可是不要卻最先學會。」韓老夫人不錯眼的看著兄弟倆,笑眯眯的閒嘆道。
蕭晚之也笑起來,看到阿蠻推了阿呆一把,阿呆一屁墩坐在地上,剛想張嘴哭,可看到阿蠻抬腿跑了,連忙收起眼淚翻身爬起來屁顛顛的跟了上去。
「你看看,兄弟倆每天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可誰也不記仇,這也要是親兄弟才成。」韓老夫人指著他們搖頭笑了起來,隨之她臉上的笑淡了下來道:「聖上沒個親兄弟,雖說有福王禮王,可總是隔了一層,在朝堂上被言官以死直諫,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蕭晚之微笑不語,眯眼看著遠處的天高雲淡,心裡直嘆息,就算是避在外還是避不開啊。
「娘娘,您給我透個底,以後您都不打算回宮了麼?」韓老夫人看著她乾脆直接的問道。
「我這樣子,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回去做什麼?」蕭晚之無奈的笑笑道:「擔著皇后的這個名,卻無法生孩子,也管理不了後宮,當時封后時我就跟聖上說過,我擔不起此責,可承蒙聖上厚愛,堅持給我了這個虛名,迄今都覺得有愧,那些官員上書請求廢后也是應有之理,我會寫摺子給聖上,請求廢去我皇后的封號。」
韓老夫人心頭浮起濃濃的悲傷,兩人終於疏遠了。
立場的不同,導致她們再也回不去以前的親密,就像那些能同苦的夫妻,等日子好了起來,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