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地又補了一句。
“咱佔著什麼便宜了?”曹紀靈嘴巴翹得老高,雖然脾氣大,卻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臉上瞧著仍然在生氣,語氣卻已軟了下來。
葉連翹一笑:“過會子進去屋裡,你自然就曉得。”
說著便把這事丟去一旁不提,只管催著她喝茶。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那李郎中從屋裡出來了,先翻著眼皮往葉連翹臉上瞟了瞟,然後才轉而望向那姓鄧的,拿腔拿調地道開了口。
“我替尊夫人診了脈,不過情形如何,過會子去了前頭,我再同你細說,免得被有心人聽了去,等下依葫蘆畫瓢,也照著說,白賺你的診費。”
“哎你這人……”
李郎中那話分明意有所指,曹紀靈忍不下,當即又想跳起來,被葉連翹牢牢地給摁住了。
“行了。”
她低聲喝了一句,接著含笑望向那姓鄧的男人:“那鄧大哥,我現在進去替嫂子瞧瞧?”
“哎,敢情兒好,敢情兒好,葉姑娘你快去。”
姓鄧的連連答應,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葉連翹便不緊不慢地同曹紀靈兩個進了屋。
“等下你別插嘴,我也用不著你幫忙,你安安靜靜站在旁邊,外頭說什麼,你不許聽,也不準跟人吵,聽見了?”
葉連翹思忖著曹紀靈實在有些火氣大,少不得又囑咐了他一句,這才上前去,將那遮得牢牢實實的床帳挽了起來。
榻上是一個瞧著年紀還不到二十的年輕婦人,其實氣色瞧著還不錯,白裡透紅的,一望便知生了孩子之後將養得挺好,只不過,可能是因為身上實在奇癢難耐又不能抓的緣故,她臉上便難免帶了些焦躁的神色,眉頭也緊緊地皺成一團。
“你是葉姑娘?”
床帳被挽了上去,榻上一下子便顯得亮堂了,那婦人約莫眯了眯眼,朝葉連翹臉上打量一番:“你是葉姑娘吧?頭先聽見我家阿貴同你說話了,那李郎中,我們今兒也是頭一回見,不曉得他是那樣性子,你別往心裡去才好。姑娘家在外做事,十有**會受些委屈,我雖沒經歷過,卻也能猜這個大概,今天若不是為了我,你也不必……”
這番話說得貼心,葉連翹便衝她勾唇一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想太多,接著便湊近了些,低低道:“鄧家嫂子,我不是郎中,是在藥鋪裡替人瞧容貌上毛病的,就是松年堂,不知你可聽說過。我不會診脈,只能透過直接觀察來推斷你的情況,可否請你把身上長紅疹的地方,都給我看看?”
“這有什麼不行?都是女子,難不成我在你面前還怕醜?”
鄧家嫂子很痛快地立刻答應下來,又笑著道:“不瞞你說,我這是頭一胎,生孩子那天。都被穩婆們看光了,當時覺得不自在,可等孩子落了地,也就不覺得這是一樁了不得的事了。你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我原不該同你說這些,但我想著,你既做了這營生。怕是也沒那麼多顧忌了——那我這就把衣裳撩起來給你看?”
“就是這個理兒。不必有顧忌。”
葉連翹微笑點了點頭,回頭看了曹紀靈一眼,彷彿是在說“瞧見沒。這就是咱們同為女子天生的便宜”,又笑道:“也不用你自己動手,我來吧,只我手有點涼。你忍著些。”
說著便將那婦人的衫子連同小衣,一齊小心翼翼地捲了起來。先看了看她腹部和雙臂,過後又讓她翻過去,瞧了瞧她背脊。
如那鄧大哥所言,這婦人周身上下只有頭臉和兩隻手得以倖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