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這就是鎮北侯趙子良將軍!”
趙子良愣了一下,馬上想起這楊釗不就是後來的楊國忠嗎?他好奇地看著楊釗,抱拳道:“原來國舅爺,幸會!”
哪知楊釗聽了楊玉環的介紹,用一副極為憐憫的眼神看著趙子良,也不計較趙子良沒有給他行大禮,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一聲招呼,就急不可耐地對楊玉環道:“玉環,別磨蹭了,快些隨愚兄回宮吧,陛下都催促了好幾次”。
楊玉環聽了,以一副抱歉的神色對趙子良道:“趙將軍,今日太晚了,改日玉環請將軍來我的太真觀坐坐”。
趙子良想到自己幾日後就可能會被皇帝下旨准許卸甲歸田,做一個無官無爵的平民百姓,於是說道:“這事子良可不能答應你,我已給陛下上書,自請削去爵位,請陛下允許我乞骸骨、卸甲歸田,想必這也是不少朝中大臣樂意看到的,如果不出意外,子良很快就要回歸故里了,從此遠離朝堂紛爭,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你還是現在恭喜我吧!”
楊玉環聽得一怔,皺眉道:“將軍這是說什麼話,難道朝廷和陛下就真不值得你效忠了麼?”
趙子良搖頭道:“楊先生此言差矣,我趙子良十五歲從軍,戎馬倥惚十餘年,大小數百戰,生死徘徊十幾次,且不說在我指揮下唐軍殺的敵人不計其數,就是我自己親手斬殺的敵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全身上下傷痕累累,也是該歇歇了。我一生之中最寶貴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大唐,如今朝中已無我容身之地,還不如急流勇退,下半生在田間過著清閒日子來得快活”。
趙子良本想勸楊玉環把楊國忠看緊一點,別讓他仗著自己堂妹是貴妃就玩弄權術、禍亂朝綱,不過轉念一想,這話當著楊釗的面說實在不好,而且楊釗現在才剛剛在長安站穩腳跟,實在還沒有到禍亂朝綱那一步,因此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大明宮。
楊玉環剛剛走進紫宸殿的偏殿,玄宗抬頭看見笑著招呼道:“玉環,你回來了?快過來看看,這個趙子良竟然給朕上書說自請削去他鎮北侯的爵位,還說要乞骸骨、允許他卸甲歸田,嘿,他把朕封賞的爵位當什麼?想自請削去就削去?還是什麼乞骸骨,他才多大年紀,就乞骸骨?這不是可笑嗎?當朕好糊弄?”
楊玉環卻猶如沒有聽見似的,默默地坐在了旁邊,也不知道想著什麼心思。
玄宗說了一陣,發現楊玉環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勁,連忙道:“玉環,你怎麼啦?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朕,朕砍了他的腦袋!”
楊玉環嘆道:“官位和爵位真的有那麼的吸引力嗎?為何官場中人為了更高的位置而不惜削尖了腦袋往上爬,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呢?臣妾記得當初就連號稱詩仙的李太白為了獲得陛下的賞識不惜結交玉真公主,但是今日臣妾卻看到一個完全相反的人。陛下,你說一個人要被逼到什麼程度才想著要靠自請削去爵位、祈求告老還鄉來避禍?或者說他是對某些人或者某些事失望透頂了才會這麼做呢?”
“玉環你說是什麼意思,朕怎麼沒聽明白”玄宗皺起了眉頭,突然明白了楊玉環說的是誰,問道:“你說的趙子良?”
楊玉環點了點頭,“剛才在玉真觀,我說過幾日請他去我的太真觀坐坐,他卻向我辭行了。陛下,當日你已經革除了他的一切官職,以他的戰功和所犯的過錯來看,這種懲罰已經夠重了,你已經不能再以此事追究他的過錯,而今他又上書自請削去爵位,請求允許他卸甲歸田,朝廷是不能再為難的,否則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哪知玄宗一拍案几,怒道:“這個趙子良,他什麼意思?難道朕和朝廷就這麼可怕,這麼不值得他效忠?”
楊玉環看著玄宗發怒,一言不發,玄宗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問道:“玉環,你怎麼這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