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沒等多久,靈州日報就開始了倒計時。
光靠薛牧的一代文宗名頭,都足夠把常規的日報發行量銷售得一乾二淨,加上醫仙子粉,加上如今六道人士對盟主的巴結,再加上近期如火如荼的團體賽招致的外來遊客,這一期的靈州日報發行量足足翻了兩番,銷售點更是鋪遍靈州,走到哪裡都能買。
饒是如此,還是在一個上午就銷售一空,還有一大批由縱橫道奸商直接運到京師去了,然後瞬間賣光。
起初有些冷場。
以前薛牧的作品出來,都是幾個人搶一份,擠在一起看。這一回很多人撓著頭,表示看不懂……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還是很冷。這故事是看明白了,就是不知道要說啥,也沒太多燃點。而且第一回就開始各種對詩,多的是人不感興趣。
好在這些詩裡有一首《好了歌》,很能引發人們的討論。神仙便是此世的問道,問道與凡俗的各類衝突,現實百態,從來都是一樣的,能讓此世之人思索和回味。
而甄士隱的解,同樣餘韻悠長:“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人們覺得很奇怪,明明沒怎麼看明白,卻總覺得有很多話哽在肚子裡,想說卻不知道怎麼說,想解卻又解不分明。
“這是薛牧在自述?聽說他是天上掉下來的。”
“那他為誰作嫁呢?”
“不知……”
各種議論不是以前那樣的熱火朝天,很糾結很小心,很冷。
“且看下回吧……三好薛生之筆,從來都是回頭再想更有餘味。曾以為替佛門張目,如今越來越多人細思恐極。曾以為一曲好漢肝膽,誰曾料到頭來夢斷蓼兒窪。”
“我等江湖人,也就看個熱鬧,這等餘味敬謝不敏。倒是這好了歌,值得參詳……”
“正是,說不定此乃薛牧的道解?”
全歪了,紅樓夢和這個世界的相性差異太大了,所以只能說是薛牧的任性之作。
但在王侯貴戚、官僚世家、富貴閒人眼中,看法就不一樣了。
“這文有點意思,行文雅緻精細,似是每一字都有用意。”
“這行文據說是醫仙子之筆。”
“此時看不出太多,待得明日新文再瞧瞧。”
日報連載不是每天一回,而是兩回,發行速度很快。連續幾天下去,世人反應涇渭分明。
江湖人越來越大失所望,差點沒把報紙拿去擦屁股:“寫得什麼玩意,看不懂。”
而達官貴人越看越有趣:“好一個護官符,好一場葫蘆案。”
閨閣少女更是日日翹首:“新一期報紙來了麼?我要看寶玉……”
薛牧原以為的任性,可能全世界沒人看,事實證明受眾還是有的,會有這樣一批紈絝與膏粱,看得心領神會。
而如果說大部分人依然看得懵逼,那麼當音樂隨著出世,那就猶如一場風暴颳起,整個靈州與京畿都震了三震。
就像一部優秀的影視,其中主題曲插曲更能增色,與劇情相互輝映,誘人沉迷。可以說沒有了優秀的主題曲,劇都未必有那麼紅。時至今日人們已經忘了上海灘是什麼劇情,但沒人能忘記那一曲浪奔浪流。
音樂的共鳴性與流傳性可想而知。
有人只聽夢嵐的純音樂,沉醉不起。有人日夜迴圈羅千雪的歌喉,茶飯不思。
大街小巷盡是紅樓之風,吹遍了中原。
專輯的鋪設比報紙還快,以靈州為中心輻射天下,旬日之間,天下盡紅樓。
連帶著原先覺得小說看不下去的人,都重新再找報紙回頭看過,配著歌曲看劇情,越看越有滋味,慢慢的就陷進去了,發現了一些伏筆鋪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