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勳也確實挺倒黴的,不止張啟山和祖兒兩口子沒想起他,就連陳皮和二月紅也忘了還有他這麼個活口。 好處是這群人沒有補刀留下條小命,壞訊息是他被疼醒疼暈好幾次,感覺還不如死了好受。 倒也不是完全沒人記著他,起碼霍三娘發現城裡不對後曾去他的住所找過,發現沒人後還試圖去礦山看看。 可那時候張啟山已經下令關閉了城門,並且派了重兵把守,哪怕是霍家收錢的那一道門她也沒能力再出去。 而後城裡槍聲不斷,日本商會和日本人的別院喊殺聲一片,鬧的附近人心惶惶。 霍三娘也是心驚膽戰,多年當家的直覺告訴她,肯定是出事了,弄不好要變天。 而張啟山的人在活躍,那就證明出事的是陸建勳,那位估計已經玩完了。 而作為一直和陸建勳合作的霍家,恐怕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但霍三娘還是強裝鎮定。 張啟山畢竟是外來者,她們霍家在長沙城經營了幾百年,根基深厚。 張啟山若是還想維持長沙城的平穩便不能太趕盡殺絕。 如今得不到確切訊息,她也只能等,等著張啟山發難她再應對。 這一夜霍三娘幾乎未睡,短暫的眯了一會兒還被噩夢驚醒,一直到第二天神情都有些恍惚。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張大佛爺召開九門會議。 霍三娘只能用些脂粉掩飾眼底的青黑,打起精神去了九門聚議廳。 九門各當家到齊後,張啟山的造型立刻引起幾人側目。 額頭臉頰皆有擦傷還貼著紗布,一側的臉頰也有些腫,看著倒像是被人扇的。 而更讓幾位當家在意的是,二月紅和陳皮也明顯帶傷,不由得讓他們想到那個傳言。 陳皮礦山被困,張啟山二月紅雙雙去救援,如今他們這樣回來,也不知道礦山的鬥是不是倒成了。 吳老狗又掃了眼齊八爺,聽說這位也跟著去了礦山的,居然都沒掛彩,還真是深不可測。 齊八爺看到吳老狗打量的目光抱拳微笑,五爺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張啟山落座後掃了眼霍三娘,現在時間緊形勢危急,他也沒再賣關子,而是抱了下拳對眾人說道, “各位應該也都知道訊息了吧,陳皮去探礦山古墓被困,我跟二爺前去救援。 但當我們出來時,卻被100多日本人包圍。 霍當家,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霍三娘立刻臉色大變驚叫道,“佛爺這是什麼意思? 日本人圍堵你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是說那些日本人是我霍家引進來的嗎?” 張啟山冷冷一笑,“霍當家,霍家那道門的守門士兵和兩個夥計已經招認了。 若是沒有確實證據,我也不會在這兒說出來。 半月前我離開長沙那段時間,霍家城門分八天六十多次,進來兩百多五短身材一言不發的青壯年。 根據街邊小販描述的特徵,那些可都是日本人。 霍三娘,九門雖是草莽,卻也該懂得民族大義。 咱們關起門怎麼打都是自家的事,可你為了一己私慾竟然引狼入室接鬼子進城,可對得起炎黃子孫的血脈?” 張啟山話音剛落,眾位當家都齊齊看向霍三娘。 他們確實不在意霍家跟張啟山爭鬥,甚至九門換人,只要跟自家沒有利益衝突他們也不會抬下眼皮。 但若真如張大佛爺所述,霍三娘可是犯了九門大忌。 霍三娘臉色慘白,但還是辯解道,“我不知道放進來的是日本人。 是陸建勳跟我說讓我給他行個方便,他想控制警備軍取代佛爺在軍中的勢力,所以要放他的人進來。 如果知道是日本人我絕不會答應的。 各位,霍家可是紮根長沙幾百年,連祖宗18代的墳都在這裡,我霍三娘便是見識短淺也絕不可能毀了祖宗基業。” 說到這兒,霍三娘忽然想起來,指著陳皮急切道, “這事陳皮也知道,霍建勳求我放人進來時陳皮也在場。” 陳皮的三角眼瞥了霍三娘一眼,但這事兒他也不屑於撒謊,便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陸建勳確實說的是他的人,沒說是日本人。” 黑背老六啪的把刀拍在桌子上,“陳皮的人品我信不過。” 這話一說,周圍人也是面面相覷,老六是個直腸子向來不會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