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珠看向她:“黨旗!”
“就算你脫光了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你的終生奮鬥目標難道就是研究怎麼讓他上你,破你處嗎?別傻了,代善。”
“我不會離婚的。”代善喏喏地說著,神情恍惚,“我丟人沒關係,我不能讓我的父母也跟著我丟人,我不會離婚的,不會離的。”
“那你就這麼和他耗著?他耗得起,反正法律是不允許基佬結婚,他怎麼樣都無所謂的。你呢?你耗得起嗎?你是覺得現在離婚讓你父母丟人,還是等他們七老八十了才知道自己女婿是個同性戀,自己的寶貝閨女還是個處丟人?”
“夠了!你別說了!別說了!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離婚的!我不要離婚,嗚嗚……”代善彷彿被刺激到一般,對著黨旗聲嘶力竭地吼著,吼完了,心似乎也空了,她失控地放聲大哭。
黨旗不再說話,靜靜地坐在邊上等她發洩完。
代善是地道的北京姑娘,她們是大學同學,在同一個寢室裡住了四年。在別人眼中,代善是個單純的傻大妞,身上散發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天真與純淨,可黨旗知道,這個天真純淨的傻大妞骨子裡是多麼的瘋狂和執拗。
窗外依舊風雨交加,黨旗躺在床上聽著雨水拍打玻璃的清脆聲,久久不能入睡。身後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代善大概是真的累極了。
就在黨旗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代善如鬼魅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黑燈瞎火的讓人聽了都毛骨悚然:“黨旗,你睡了嗎?”
“嗯。”黨旗隨便應了一聲。
代善舒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呵呵,我就在想,是不是本命年犯太歲了,以前不信這個,現在有些信了。沒事兒了,你睡吧,晚安。”
“別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覺。”
“嗯。”
第二天一早,黨旗被“砰”的一聲類似摔東西的聲音吵醒了,轉頭看了眼旁邊床鋪,空空如也。
下床走到客廳,便看見代善坐在沙發上無聲地掉眼淚,白色的手機安靜地躺在電視櫃前的地板上,螢幕被摔得四分五裂。
“徐子俊給你打電話了?”黨旗撿起手機看了看,已經顯示黑屏了。
代善不作聲,一個勁地哭,見黨旗不理她,轉身準備走,才嚷嚷道:“你幹嘛去啊?”
“刷牙洗臉啊,還能幹嘛?問你又不說話,讓我站這兒杵著跟你一起發呆啊?你再哭會兒,我先去了。”黨旗理所當然地說道。
代善被她的話噎到了,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紅著脖子吼道:“黨旗!你怎麼這樣啊!你還是不是人啊,我都這樣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有沒有人性啊你?”
“喵——”
如意打了個哈欠,端著肥胖的身軀,自以為很優雅地走著小貓步,懶懶散散地從落地窗前的角落裡走了出來,一躍上了沙發,肉肉的爪子撓了撓代善的大腿,示意她抱抱。
換平時,代善肯定歡天喜地地抱起如意,逗個沒完,不過今兒她是真沒心情,看到好吃懶做,一臉無憂的如意更是沒好氣,這人過的日子還不如畜生來得悠哉,鬧心!
想著就一把拍掉如意的肉爪,朝它瞪了一眼:“走開!肥貓,胖得跟豬似的。”
如意當然不可能聽懂代善在說什麼,但這肥貓聰明著呢,看代善這表情動作就知道是在嫌棄它,頓時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和抗議,伸出爪子又在她大腿上拍了兩下。
代善直接雙手抓起肥肥的貓身,一下將如意丟到了黨旗的腳邊,把如意嚇得不輕,晃著肥胖的身軀一下竄走了。
“大清早的發什麼顛呢,拿我撒完氣又虐待如意,我跟你說,這貓可記仇了,下次來你可別指望它能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