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我出了,那麼此事便定下了,還請嶽公子將一應圖紙等物準備好,給老夫三天時間,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
齊雲飛覺得自己實在沒力氣再糾纏下去了。這錢無論多少,只要能拿下來,便萬事大吉。待到以後真正運作起來,朝廷撥款中只要稍微漏下一點,又何止二十萬之數。
所以,當即一口應下,直接要將此事定死了。哪知話未說完,卻見嶽大官人一臉的悲苦之色,一個勁兒的衝自己搖頭,不由的戛然而止,瞪眼看著他,看他又要說什麼。
“唉,國丈啊,這事兒光有錢還不行啊。”嶽大官人深深嘆了口氣,滿面頹喪的說道。
齊雲飛只覺胸中翻騰,怒道:“又怎麼了?嶽公子,人不可太貪!過猶不及,只怕早晚招來禍事。”
嶽陵滿臉幽怨的看著他,縮了縮脖子,無奈的道:“國丈啊,你莫嚇我,我這人膽兒小,不經嚇的。這事兒不怪我啊,誰知道你那家人早從謝展那兒知道信兒卻不告訴你呢。這事兒你也知道,如今欽差大人已然盯上這事兒了,上次觀雲樓飲宴,就是小子奉了原大人之命搞的,為的就是推廣水車募集啊。聽說,此事原大人正準備上奏陛下,估計過不幾天,這聖旨就要下來了啊。”
“什麼?!”
齊雲飛聽到這裡,不由霍然起身,焦躁的在廳中來回踱著。
欽差原禮奉旨巡視,到了蜀中與這個嶽陵不知怎麼攪合到了一起,這事兒他早有耳聞。
原禮前陣子出面為水車一事說話,這事兒他也知道。但他卻從沒想到,原禮竟如此急不可耐,這事兒還沒什麼頭緒,便要直達天聽。
這老匹夫,是不是也太急不可耐些了?哼,欲要和蜀王爭功,他就不想想,蜀王身後站的是誰?難道真以為蜀王是為自己嗎?
“好,此事我自會先和原大人溝通。不過,如果原大人那邊說的通了,咱們方才所定之事……”
沉吟半響,齊雲飛站定腳步,扭頭向嶽陵說道。
嶽陵頭點的如雞啄米一般,滿臉眉花眼笑的道:“沒問題沒問題,只要原大人願意成全國丈,小子這裡自然是全力配合,絕無二話。”
原禮目光一亮,截然道:“好,那老朽這便先行告辭,且待過兩日,早來拜會公子。”
說罷,便要轉身而走。
身後嶽大官人忽然叫道:“且慢。”
齊雲飛就腦袋嗡的一聲,霍然回身看過來。那臉上已滿是悲憤之色了。
麻痺的,你還有完沒完了?
“呵呵,這個,唉,國丈啊,你別這麼一副表情嘛,小子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那謝家也是知道此事的。前番之所以沒動心,只是因為沒看到其中之利。現在既然馬上就要提到朝廷上釋出,這裡面……咳咳,這裡面的事兒,就不用小子多說了。”
說到這兒,抬眼看了看臉色變幻不定的齊雲飛,欲言又止。齊雲飛心頭又是一陣焦躁,沒好氣的道:“公子還有何話,但請直言便是,何必吞吞吐吐。”
嶽大官人臉現猶疑,似乎極力掙扎了一番,終是做出一副慨然的模樣道:“好吧好吧,唉,我與國丈一見如故,若再相瞞,這心裡實在是過不去啊。實不相瞞,便在今日,謝家三傑已然約了小子前去赴宴。要是一旦席上談及此事,……哎呀,這可讓小子好生為難啊。”
齊雲飛面色大變,緊著上前一步,低沉的道:“嶽公子,你莫不是想要和他謝家勾連?”
嶽陵愁眉苦臉的道:“國丈,他家必竟是這裡的地頭蛇,又財大氣粗的,我怎麼敢得罪他們呢?除非……”
齊雲飛目光一寒,冷聲道:“除非什麼?”
嶽陵兩手一攤,無奈的道:“除非他謝家不再在蜀中混了,不然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