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澔的叫聲不讓她專美於前,“好可怕,有鬼!有鬼!”
因一時受驚而變成灰鼠模樣的他在客廳團團亂轉,撞了四次牆,終於在最後一次闖對了地方,鑽出五樓大門門縫直奔沈寧熙香閨。
回想結束。
“你看到鬼了?”沈寧熙聽完枕頭下委屈的抱怨,做了總結。
“我找不到其它的解釋。”他可不認為那抹白慘身影會是哪群學生上五樓來做什麼鬼屋歷險。
“也許是你作惡夢了。”看到他的頭髮溼透了,不難知道他流了多少汗,說不定是他被惡夢纏身才會胡思亂想。
“我很清醒!”熟睡或半酣,他分得很清楚。
“我從來不覺得這棟房子有什麼古怪,是因為我那番話嚇到你了吧!”早知他會嚇成這樣,她就不該將五樓的鬼故事告訴他。
“我問你,五樓小姐是為什麼跳樓?”他不和她爭辯,反問道。
“男朋友負心吧。”她隱約記得是這個原因。
“她男朋友叫什麼?”
“呃……”她忘了,腦子裡挖不出半點記憶,也許還有,只要有人提供幫助,稍微點醒她一下——
黑澔從枕頭下探出頭,“阿克。”
“對,阿克,就是阿克!”啊哈,謝謝、謝謝。猛地,沈寧熙的喜悅頓住。“你怎麼知道?”她有跟他提過嗎?
“五樓小姐說的。”他以指爬梳自己的溼發,“這樣,你還確定我只是作惡夢嗎?”
很可能是她託夢吧?沈寧熙暗付。
“我在這裡住了那麼多年,怎麼就從沒遇過她?”雖然她和五樓小姐說交情沒交情,談感情沒感情,好歹兩人在樓梯間碰上面還會點頭致意,這種鄰居情分遠比黑澔這陌生人還濃一點點吧,沒道理他都遇上了,她卻連條鬼影也沒瞟見。
“你神經太大條……”說不定什麼鬼哭神號也被她當成了搖滾樂在聽。
沈寧熙別過頭與他四目相對,眼神不自覺又下栘到他的裸胸……咽咽口水,阻止自己去將那塊胸肌看成飽滿多汁的雞肉塊。
“你還不下去?”從她的床上離開呀。她的床可從沒有躺過半個裸男,這次被他破了先例。
“不要。”黑澔難得任性。
“什麼不要?!這裡是我的房間我的床,哪裡容得你說要不要?!”鳩佔鵲巢還這副無辜嘴臉,會讓人想開扁噢!
“我說什麼都不要!我不要回五樓去睡!”二度任性。
“還有三樓。”她捺著性子提醒。
“三樓鬼更多。”拒絕。
“那去二樓呀!”
“我哪裡也不要去,我要睡這裡。”堅持。
沈寧熙握緊了舉,強忍將它揮出去的衝動。“你睡這裡我睡哪裡?”
黑澔拍拍另一半的床鋪,算是回答了她。
想死就再做一次!沈寧熙扳扳手指,發出喀喀聲響。
“黑澔,麻煩想一下『老鼠』。”她笑容可掬地要求。
他一臉問號,用眼神請她再說一次,沈寧熙也非常配合地重複她的要求。
“想一下『老鼠』。”
她的笑容很可愛,只消勾勾嘴角就讓整張小臉亮了起來,只可惜她不常笑。黑澔一邊這麼想,一邊聽話地順便“想”老鼠。
是本能,也是身體另一種基因的甦醒,他只是“想”,龐大的身軀哪裡還在,只剩只小老鼠在枕頭裡浮沈。
“很好。”沈寧熙兩指擰起黑澔頸後的毛皮,搖搖擺擺地將他——也是“它”提離了床鋪,手一揚,像拋顆球般地將黑澔給丟擲了閨房禁地,門扉砰地使勁甩上。“到外頭打地鋪去!”
“寧熙……”可憐兮兮的叫喚。
“叫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