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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方的距離甚至能看清對方臉上的汗水還有手中起伏的武器。越來越快,越來越近,雙方的目光糾纏在一起,熾熱無比,彷彿燒盡了彼此之間的空氣。

“來吧……就讓這場戰鬥,成為神臨的戰歌!……”黑衣騎士無比低沉的話語炸響在所有人的耳中,拉開了這場關乎毀滅與新生的戰鬥。

“砰!……”

無數道一閃而逝的寒芒高高落下,伴隨著絞殺在一起的碰撞聲,從相互擦身而過的身影中爆發出來,兩個撞在一起的浪頭炸出一片由鮮血、怒吼、悲鳴、慘叫組成的浪花,激盪著相互穿過對方的身體,只在地上留下無數跌落塵埃的血漿與行將消散的生命。

戰馬還在狂奔,兩支隊伍分別在對方身後迂迴,調整,就像兩頭以死相博的鬥獸,在這片狹長的戰場上重新舉起自己的利爪,瘋狂地撲向對方,碰撞、撕扯、分開,再碰撞、再撕扯、再分開!

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狂暴翻滾,兩股黑色的鐵流相互廝殺著如潮水一般,時而湧向戰場的南端,時而湧向戰場的北端。而那交鋒的撞擊聲,砍殺的叫喊聲,瘋狂的馬蹄聲,彷彿無休無止般地交織在一起,淹沒了那些翻身落地、在洪流踐踏下滾動的人的**。雙方的目的只有一個——將對方撞散、撞垮,否則永不停止。

終於,西境的騎兵們撐不住了,他們的陣型在不斷跌落馬背的死者與傷者中搖搖欲墜,最後被徹底擊潰成四下奔逃的身影,而坦德拉等人的隊伍瞬間分散成一支支**的小隊,追了上去,完成整場戰鬥最後的擊殺。

朝陽越升越高,當最後一抹喊殺聲消失在戰場遠處的一角時,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在這片連綿起伏的丘陵之間,原本美麗的風景變得猙獰無比。殷紅的血水和青草混合在一起,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殘肢、屍體、尚未斷氣的西境騎兵散落各處,還有那些失去主人的戰馬,或是奪路逃生,或是茫然地在原地打著轉。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較量,坦德拉一行甚至只有幾個人稍微受了些輕傷。他們重新匯合到一起,幾名褐袍老者的手下被指派去打掃戰場——這場戰鬥註定了不需要留下俘虜。而更多的人,則紛紛聚集到了不遠處的馬車旁。

坦德拉跳下了馬鞍,將巨劍插到了地上,他的身後,老肖恩、庫爾、托馬斯、埃蒙德,還有至今不知身份的老者與黑衣騎士分列左右。直到此刻,眾人才注意到這輛馬車被摔到了何種地步。

馬車的前部直接陷到了泥土之中,兩根手臂粗的車軸全都斷了,其中一個輪子已經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不過當眾人開啟車門,藉著光亮看清車廂中的情形時,全都震驚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曾經陽光英俊的索維蘭此時正癱倒在地板上,用力抬起了顫抖的頭顱。他的身上散發著惡臭與*的氣味,一頭蓬亂的長髮下面,露出一張消瘦無比,並且沾滿了汙跡與血水的面容,就連那雙明亮的藍眼睛,如今都已空洞無比,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庫爾和托馬斯紛紛捂住了嘴巴,老肖恩則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坦德拉高大無比的身軀顫抖著,不知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憤怒,還是無法言喻的悲傷;埃蒙德緊抿著嘴唇,在他彷彿瞬間蒼老了許多的父親的肩膀上,用力按了按。就連黑衣騎士和旁邊的老者,都只能對視了一眼,隨即沉默不語。

“維蘭……我的維蘭……你,你……”坦德拉的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索維蘭的樣子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在他的心臟上紮了下去,隨之流出的不止是鮮血,還有無法言喻的悔恨。

索維蘭的眼中慢慢流下了淚水,但這並非獲救或者與眾人重逢後的喜悅,他想要說話,卻只能從嗓子中蹦出幾個斷斷續續的音節。如果說佩斯林奪走了他的靈魂,那麼在地牢中的一個月,則奪走了他的希望,所有與生命相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