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說如果姑娘把這幅畫記牢了,就可以把它給燒了。”秋菊道。
“知道了。”葉琢道,“行了,你去吧。”
這幅圖就是一件異寶,放在身邊容易惹來大禍。就算杜浩然不交待,她也是要毀掉的。
不過她沒有抓緊時間把圖紙記牢,而是將它捲了起來,小心地放進畫筒裡,然後將身子往下移了移,讓自己躺得舒服一些,眼睛盯著藍色纏枝花的帳頂,兀自發呆。
杜浩然這麼急讓杜忘把圖紙送來,很顯然他們急著離開此地。而杜忘送圖紙過來,並沒有跟秋菊說他要馬上走了,是不願意讓大家去送他們吧?杜浩然,是想悄悄的離開此地。
也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想走就走吧。她確定,自己忽然說出那番話,並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報恩的成分多一些。她覺得他很好,他對她似乎也有情,她便願意陪他走過人生最後的時光。反正她總是要嫁人的不是嗎?既然要嫁,那何不嫁一個讓自己感覺比較舒服的男人呢?至於他能陪她走多遠,那不重要,她原來都打定主意要一個人過一輩子的。現在有一個寡婦的身份。還有一定的地位,能省卻許多麻煩,不是正好嗎?
她原來一直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就是怕兩人的地位懸殊太大。前世她也曾在那圈子裡生活過,她知道那些人在婚姻上多麼的注重門第。想來無論是皇上還是瑞王、瑞王妃,都不會允許杜浩然娶一個平民妻子,哪怕他不久於人世。而她,不屑於作妾。所以那話遲遲沒有說出口。直到今天,看到他因為自己的病,怕耽誤她的終身,苦苦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她才義無反顧地把話說出來。她知道,她要不說。就再沒有機會說了。以他的心性,就算再喜歡她,也不會提出要帶她走的。
只要他沒有妻妾。唯有她一個人,妾的身份又如何?靖安王側妃這個名字,也比南山鎮某個庸俗男人的太太要好聽。
可惜,他還是拒絕了她。不管他拒絕的理由如何,都為這段情畫上句號。她應該放開心懷。為接下來的生活而奮鬥了。
靜靜地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葉琢再一次將被子上的畫筒開啟。
畫上的山水和地名並不複雜。葉琢的記憶又很好,只花了一柱香的時間,她就將畫上的東西一一記了下來。然後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桌前,拿出火摺子,將那張畫紙點燃。
憑著她的記憶力,葉琢相信,這幅已經牢牢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裡,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老太太,老太太。”院門處又響起了一陣拍門聲,聽叫聲,是趙叔。
“什麼事?”關氏應道。
“杜公子他們剛才已走了,說要回京城去,再不回來了,還把一大堆的石頭送到了咱們那邊院子裡,說他們不要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啊,老太爺,您也在家,那太好了,你們趕緊去看看吧。”
石頭?
葉琢皺了皺眉。不用說,趙叔嘴裡的石頭,絕對是剛才杜浩然為了教她賭礦時買回來的那幾大堆原石。那些原石,裡面的玉料可不少,而且還有一些質地極好的。全解出來,起碼能賣上上萬兩銀子。
他就這麼送給葉家了?
葉琢嘆了一口氣,拿起外衣穿上,簡單地挽了一個髻,用玉簪簪上,開啟門出去。
“琢兒,正好,你休息好就好了,快去青雲巷看看吧,杜公子回京城去了,留了一堆石頭給我們,我估計是原石。”葉予期一見葉琢出來,大喜。現在他習慣聽葉琢的主意,乍一離開葉琢需要自己拿主意,便有些吃不準,還是想聽葉琢的。
“不用看了,這事我知道。杜公子的母親生病,他接到信急著趕回去。至於那些原石,是杜公子買來教我賭石的,忽然接到京城來信來不及處理,所以留給了我們。我看這樣好了,原石也不必搬過來,就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