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發了!自己本不過是想輕輕鬆鬆過個舒舒服服的小日子。可看看現在!直接從家裡跳進了皇宮!
可既是召見,也就沒有拒絕的道理,太后要見誰誰敢違抗?
既然如此。那也無所謂了,見就見吧。心念一轉,祈男的驚異便很快又被自己壓了下去,面上依舊保持自然自若的態度。
老夫人冷眼打量祈男,見其能保持鎮定,便又生出三分佩服來。別人聽了太后召見,要麼喜到發狂。要麼羞手羞腳慌張遲疑,這丫頭倒有幾分爽氣。嗯,確如秀媽媽所說,跟自己有些投脾氣。
“太后召見,”宋夫人不免有些酸溜溜起來。“不知為了何事?要說起來,太后的心思也不是容易猜中的,前些日子還聽說太后她老人家因舊疾總不得痊癒,心情大為不好呢!”
這話明問老夫人,實則是在嚇唬祈男。別以為太后叫你就一定有好事!
老夫人笑著對她道:“還提舊疾?早被個妙人醫好了!你還不知道?玦小子秋闈中了!開了春就是殿試,這門親事也就快要成了!太后那日召我,還特意問起此事,我便直說,小子他爹吩咐的。待殿試功成,便雙喜臨門,同時慶賀大小登科!”
宋夫人頓時臉上陰雲密佈。嘴閉得如河灘上的大蚌,緊而又緊。
“因此老太后便說,人既然已經定了,也請來讓我看看。若好,我也湊個趣兒!”老夫人瞟著祈男,向著宋夫人道:“太后說是湊趣。實則也就是御賜金婚了!”
吳媽媽和玉梭的心,同時陡然狂跳了起來。臉上也情不自禁流露出喜色。太后親指的婚事!媽媽咪呀!無上榮光呀!
宋夫人愈發生氣,到了眼下,這門親事已是她心頭上的一根利刺,本因不能與皇家結親而起,也是不能榮耀的根由。可如今若由御賜金婚,榮耀度也就跟皇家結親差不離了。
雖然如此,宋夫人還是心裡有氣。說不上為什麼,她就看不慣祈男那付貌似清冷,實則高傲的樣子。
你是我媳婦該對我百般跪舔才是,倒好,對我總是愛理不理是,這算什麼態度!
祈男是整件事的主角,可她既無身後丫鬟的喜不自禁,也對宋夫人的怒氣視而不見,她只是神氣靜息地站著,姿致動作,皆十分自然,彷彿這事與自己無干似的。
誰指婚不是結婚?重要的是,跟誰結婚。
“夫人莫非對太后的話,有反對之意?”老夫人從祈男臉上尋不出什麼來,便又看向了宋夫人。
宋夫人沉默半晌,方才陪笑開口:“老太太也說笑了,我哪有那個膽子?不過心裡想著,這也算機會難得,進宮一趟。不如請老太太攜了薇兒梅兒她們二個去,一來她二人長到現在,還沒見過太后呢,二來麼,將近選秀,也好沾沾蘇家小姐的喜氣不是?”
老夫人一聽此話,立刻眼裡閃出森然冷光來:“她二人就算了,太后沒說見,怎好多帶人去?!”
當了祈男的面,宋夫人大感難堪,臉也黑了大半,便只管坐著,再不肯多說一個字。
老夫人抬頭問秀媽媽:“什麼時候了?“
秀媽媽會意,忙回道:“也該用午飯了,我吩咐她們傳去。“
宋夫人立刻甩臉子:“今兒我不舒服,不能陪客了,伺候過老夫人用飯,我就回去。“
老夫人直截了當地回道:“既然如此,你就回去也使得。我這裡人多,不缺一個伺候。”
祈男幾乎要替老夫人叫聲好了。
宋夫人一雙冰冷而帶著戾氣的眸子,從祈男身上一掃而過,冷冷地向老夫人行了個禮,拂袖而去。
這一餐飯,祈男吃得極為舒心,一來飯菜適口,宋家廚娘手藝精湛,用料講究,二來沒了礙眼的人,老夫人跟自己脾性相投,亦讓她心情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