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而且南焦就算再小,畢竟也是一個國家。整個機構瞬間易了主人,文武百官,軍隊防守,如果有些位置一時找不不出合適的人選來,還要千里迢迢的從北齊調人過來。所以,整個南焦安定下來,也確實是需要些時日的。
雲清其實很想和慕容啟提議,說她先行前去。但怎奈她又想起了這個人之前的那些陰晴不定,滿懷芥蒂的話。也罷,雲清暗自嘆道,還是再等等吧。別因為一時衝動,再給慕容風惹出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那自己這些時日的忍耐,就全都白費了。
想到這些,她就怏怏的離開了,連身後的慕容啟拿著那張畫叫她,她都沒有聽見。
玉石桌上,是一張上好的宣紙,紙上,是一個身著男裝的女子,正單手託著側臉,望著遠方凝思遐想。
慕容啟自嘲般的笑了笑。待墨跡幹了,他強忍著內心的不快,將那張畫卷了起來。他知道,這段日子過後,如果事情一旦敗露,恐怕她再也不會這樣安安的靜靜的坐著讓自己描上一幅完整的丹青了。
雖然貌合神離,雖然心不在焉,但他慕容啟不介意!得不到心,他也要把人留在這裡!
這日,雲清又耐著性子陪慕容啟下了一盤棋,見他還是未提出發之事,便隨便找了個藉口,提前回來了。
一邊走著,她一邊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頰。這些日子強裝笑顏,她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僵掉了。這戴著面具過日子,還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得了的。
一回到寢宮,她便屏退眾人,然後毫無形象可言的斜靠在軟塌裡,將兩隻腳高高翹在了對面的椅子上,抱著雙臂,開始閉目養神。
神遊之際,耳邊就遠遠的傳來了華秀影那極具特色的大嗓門:“妹子,雲清妹子,別睡了,快起來,你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是驢四兒嗎?”她閉著眼答道。說完,她自己也想笑。
“我呸!你可別學我,開這半葷不素的玩笑。我看到李將軍了。”
“誰?”雲清呼地坐了起來。
“是平南王那邊的李副將嗎?”
“我不知道哪個是平南王。就是那天送我回來的,能將百十斤重的大弓拉成滿月的那位李將軍。”華秀影一臉神往。
宮門外,雲清足下生風,甚至連輕功都用上了,才追上了正欲出城的李副將。
李副將看到雲清,驚喜之情溢於言表。但隨即,又是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雲清仔細的打量了他一下,也發現,十幾天不見,這李副將竟好像也瘦了一圈似的,原本合體的衣服越發得寬大起來。
打聽到李副將還沒有進早膳,雲清便臨街挑了一家酒館,時值晌午,正好她也餓了,早膳午膳一起吃。
“李副將,前方戰事在即,你怎的忽然跑來需焦了?是王爺那邊有什麼事情嗎?”雲清關切的問題。
“唉!”李副將長嘆了一聲。
然後拱手一禮:“雲將軍,你久居宮中,有所不知,王爺那邊,糧草已經足足斷了三天有餘了!”
“什麼?”雲清驚訝的從椅子旁站了起來。
雙方交戰,斷了糧草,她深知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接運糧草的人馬,去了幾批,但都先後失去了音訊。後來屬下派了得力的將士前去,才知,先前的幾批人馬都已經在途中遇了劫難,被對方掠殺之後推入了山谷之中。”
“查出是什麼人做的了嗎?”
李副將搖搖頭,南疆西南戰線賊寇眾多,又有諸多伺機而起的小國。想要瞬間查清,也確實並非易事。
然後,他繼續道:“調查的事情,已經在著手進行了。可這最近的一批糧草,也要月底才能送到,那就是還要再等待十天!”說著,李副將重重的長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