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青睞?”
祖舉看了祖昭一眼,他當然明白祖昭的心思,心中尤為嘆然。真正沒料到,幾年裡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到今時今ri竟有這般雄心壯志。到底是雄心壯志?還是野心勃勃?雖說意思相近,可道理相左。他總覺得祖昭突兀的表現,實在讓人有諸多詫異和不安。
猶豫一番後,他說道:“昭兒,阿公知你志在四方,只是有些事切不可得意忘形。阿公是過來人,總有一些事必須循次漸進,決不可因為一時風光而過於託大,明白麼?”
祖昭沉思片刻,領悟到祖父的弦外之音,隨後他鄭重的說道:“孫兒明白。”
祖舉緩緩頷首:“如此就好。”
兩ri後,李信啟程返回郡府,臨行前又與祖昭、韓當、祖陵以及張遠、張預等人相聚一番,提及州府之事正是諸位大展拳腳的好時機。待到送走李信後,祖家莊的幾位長輩這幾ri多番奔走,也有了一些成果。除了為三百義勇張羅之事,尋得了一些錢糧資質之外,同樣按照祖昭的意思,先行傳達了州府目前處境的訊息。
傳達州府處境一事,哪怕沒有下文,縣中眾人也是心知肚明。州府點名要求右北平郡調兵,郡府的使者又專門來了一趟徐無,可見徐無縣是難辭其事。不管是憂愁是激動,此等大事,也有不得他們不遵從。各家各戶無不忙碌起來。
陳縣君在這天傍晚後,也先後走訪了縣城幾位大戶人家。到祖家莊後,他將李信之前先到縣府所為之事原原本本告知了祖舉、祖昭等人。李信之所以先到縣府,其實是真有郡府的命令,只不過不太方便直接告知祖昭,畢竟祖昭目前是掛名督郵,一應官方手續還需要等一些時ri方才能塵埃落定。再者,這次李信傳達的訊息,與祖昭關係不大,甚至與州府之事也沒有很直接的聯絡。
李信上次到訪縣府,是因為郡府為了恢復之前平賊作戰,對郡南各縣造成的損失,希望郡北各縣捐納一筆錢糧,而且是按人頭分攤。苛捐雜稅之事幾乎是年年都有,然則這次實在太過唐突。郡北各縣為了解圍郡府,已經付出了極大的人力物力,到頭來非但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又要為郡南各縣戰後恢復捐錢捐糧,豈能讓人心服口服?
更重要的是,此次捐納數目還真不算小,如何讓人吃得消?
正是因為連年旱災,災民遍野,又加之官府苦苦相逼,這才造成時至今ri全天下的農民起義。這會兒哪怕是郡北的大戶人家們,也都實在沒有過多的餘糧。
於是,當陳縣君將訊息傳下來後,家家戶戶無不是愁眉苦顏。即便是祖家上下,聽完之後亦都是冷臉皺眉。
祖舉向陳縣君問道:“郡府當真有如此官文?”
陳縣君嘆息道:“此等大事,我豈敢弄虛作假?那ri李獻巖到縣府就是為了轉呈此官文。郡府的意思是要在一個月之內把錢糧繳納上去,說說,這叫個什麼事?”
祖舉沉思不語,臉sè愈發不好看。
其他祖家之人,也都是面面相覷,義憤填膺的議論。
“郡府這不是過河拆橋麼?”
“何止過河拆橋?事情全然不能這麼做。”
“就是呀,才剛開chun,哪裡有那麼多的餘糧上繳,還要不要下面的人活命了?”
陳縣君在這個時候自然很是尷尬,事實上他只不過是一個傳話的人,到底這些糧食可落不到自己手裡來。然而,若是這件事做的不夠周全,弄不好兩頭都要怪責自己,實在是承受了頗為極大的壓力。
在祖家眾人面前,他自然要表現出向著祖家的意思來,當即說道:“是啊,是啊。別說咱們徐無縣了,只怕郡北各縣大多也有這般不服氣。可是官文終究是下來的,再怎麼鬧,也得給郡府一個交代才是。如若不然,諸位倒是說說,能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