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些紗布、傷藥之類的來啊……”
手上的飯糰還熱著,有雪確實是滿有本事的,在這種窮鄉僻壤,還能快手快腳地弄來食物,不知道是不是去西王母族的廚房裡偷的。蘭斯洛苦笑一下,朝山洞下頭爬去,把食物和飲水帶給昏迷在那邊的另一名夥伴。
昏迷在洞內,泉櫻的情形非常糟糕,整個人因為傷口發炎的高燒,意識朦朦朧朧,不住地說著囈語。
一看到她的樣子,蘭斯洛就覺得很愧疚。這女人是為了自己而受傷的,可是自己非但不能給她一個乾淨的療傷環境,甚至還讓重傷的她,躺在這樣的汙穢山洞裡,作著最草率的包紮,想想實在是慚愧之至。
不過,單是能夠在那種情形下生還下來,就已經是莫大的奇蹟了。回想起那時候的情形,自己仍是感到難以置信,這蜥蜴女竟然能在幾乎不可能的情勢下,從大蛇口中逃生。
那時,自己被她用盡身上力量的一腳,從大蛇嘴裡踢了出來,逃得一命,但是精疲力盡的她,卻整個身體軟倒下來,當大蛇的嘴巴合閉,無力逃生的她,就註定成為大蛇口中的犧牲品。
大蛇的嘴巴重重合上,看著那急勁噴濺在雪白獠牙上的厲紅血印,自己只覺得手腳一陣冰涼,彷彿看到什麼很重要的事物從此破滅,再也不能挽回的感覺。
如果一切就發生到這裡為止,那麼自己現在唯一所能做的,就只有躲在山洞裡,抱著頭深深懺悔了。然而,就在血痕噴濺出來的同時,大蛇的動作忽然變得遲鈍起來,重重咬下去的動作也突然停住,似乎對口中的這塊食物感到什麼不對,跟著,一聲長嘯震動整個地窟,大蛇張開嘴巴,把已經重傷昏死過去的泉櫻,像是垃圾一樣噴了出來。
噴射出來的方向正對著自己這邊,恰好伸手一拉一帶,就把泉櫻接過,帶著她一起逃跑。只聽得大蛇的怒嘯聲越來越遠,自己和泉櫻終於逃出生天了。跟著,與在外頭的有雪會合,先是找了一個棲身之所藏起來,然後就把一切對外聯絡的任務,全部交給有雪,連帶還要負責找尋食物與傷藥的重責大任。
雖然很高興看到泉櫻生還,不過自己還是想不太通,為什麼她沒有被大蛇一口咬碎、吞下肚子?難道就因為蜥蜴女和大蛇兩個爬蟲類生物彼此看得對眼嗎?
沒有足夠資料來判斷,蘭斯洛並不曉得自己的推斷已近乎事實。大蛇確實是在嚐到泉櫻鮮血的味道,判別出她的血緣來歷後,將她一口吐了出來,暫時不吃這與己有相同血脈源流的女子。這也正是上次多爾袞對泉櫻手下留情的原因,考慮到同為龍族,泉櫻的存在或許會對大蛇形成牽制,多爾袞於是沒有下殺手,讓蘭斯洛有搶救的餘地。
“沒有藥,不知道該怎麼治,如果小草在這裡就好了,治這種單純的肉體傷害,用她的聖力,一下子就痊癒了,即使是華鬼婆在這裡也行啊,為什麼每次總是在需要醫生的時候,就找不到醫生呢?”
縱然自白起那邊傳承到醫藥的相關知識,但蘭斯洛一時間也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幫泉櫻治傷。
最麻煩的傷口,是被蛇牙貫穿肩頭的重創,肉體撕裂,大量出血,外加上毒素影響,讓泉櫻一直髮著高燒,昏昏沉沉,清醒不過來。
蘭斯洛點了她傷口周圍的穴道,止住出血,另外用她的袖子作包紮,裹住了那看來實在是過大的洞穿傷。如果能敷上藥草,效果應該會好一點,這點就只能希望有雪儘早把藥品帶回來了。
運功幫泉櫻驅除蛇毒,但由於此刻內力不濟,無法盡其全功,將毒質驅出大半,就已經累得眼冒金星。幸好,龍血似乎天生就有解毒效果,泉櫻躺了幾個時辰後,臉色好了很多,體內的毒質也被淨化殆盡,就只是失血過多,雖然高燒中汗一直出個不停,臉色卻仍蒼白得怕人。
“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