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花天邪汗毛豎立,不由得心中暗贊,對手果然不愧是走過上代人魔大戰的絕世劍聖,如此深擅利用自然環境,與本身的優勢結合,這是自己還追不上的地方。
“堂堂大魔神王,枉自武功蓋世,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個要人同情的可憐蟲,這豈不是很可笑?”
“唔,說得倒也不錯,確實很好笑,但……這卻不該由你來笑,因為你不瞭解他們君臣之間的道義,不瞭解天草為何對胤禎這麼說話……你這樣跟著笑,只是證明了自己的膚淺。”
花天邪神色轉冷,雙臂漸漸縈繞起一層黑氣,“而且還有一個重點,死人是不會笑的,如果躺在棺材裡的死人還能笑,那就很可怕了。”
“好狂妄的小子,倒要看看你得了天草多少的本事。”
“你馬上就會見識到的,天草四郎生前從來沒有親自擊敗過你,現在我就代替他完成這遺願。”
“哼,你洗乾淨脖子,準備等一會兒與天草蒔貞碰面,好好再接受他的管教吧!”
雙方相互放狠話,這似乎是武者決鬥中常見的事,但是海稼軒與花天邪的這一輪言語交鋒,不但海稼軒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就連花天邪都像是回到過去的那個偏激青年,意態若狂,一面望著海稼軒,一手卻指向另一側的梅琳。
“無須多言,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簡短的言詞中,蘊含著一股決絕憤怒,顯然花天邪本身情感也處於激憤狀態,始終在冷眼旁觀的梅琳察覺到這一點,心中有幾分詫異,因為她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會讓花天邪如此失常,而在找到答案之前,花天邪與海稼軒已經正面對上了。
最開始的幾回合,雙方只是單純就武學招式上做著比拼,相互試探對方的修為深淺,還沒有拿出真功夫來。縱然功力未復,海稼軒的天心意識卻是圓熟老辣,一套套上乘劍術施展開來,恍如行雲流水,長劍在身外舞成一道虹光,看得人目不暇給,更將花天邪壓在下風。
花天邪的戰法與早先差不多,仍是推動水龍旋風出擊,本身則用起了早年所修練的花家武學,身形在空中高速閃動,利用水龍旋風做著掩護,在偶然出現的縫隙裡重腿踢擊,但海稼軒的長劍矯若遊龍,吞吐不定,將他每一記閃電重擊輕易擋下,從容反擊,配合著梅琳偶爾擊來的火球與電光,讓花天邪只有招架之力,再沒有出擊的餘裕。
從岸上往空中看,那是一幕非常震撼視覺的畫面:在數十道“呼呼”狂卷的水龍旋風裡頭,白髮男孩舞劍成虹,一道道竄升又殞落的白色閃電,像是天上月光般普照灑落;數十道因為高速移動所形成的殘影,以各種不同的姿勢與方位,朝著閃亮劍光中心作攻擊,但每一相觸,就是發出爆裂聲響,一塊塊大小不同的碎冰由空中落下,灑落黑黝黝的地下湖面,很快就點綴成了一個銀白色的琉璃世界。
惡鬥方酣,海稼軒趁著自己的優勢,赫然再現新招,在一劍反刺逼退花天邪後,長劍陡然離手,他右手兩指併為劍指,點在長劍劍柄末端,長劍受力激盪,在他周身高速繞起圈來。
短短的一息呼吸之間,如雪長劍在海稼軒周身繞出數十道劍圈,每繞一圈,積蓄的力量就陡增一倍,最後在空氣中擦出點點火花,“滋滋”有聲,煞是好看。
“廣寒仙劍,驅妖伏魔,疾!”
海稼軒劍指一翻,激速飛繞的長劍應聲飛擊出去,拖著一長串燦爛火花,飆射向正要發動第二波攻擊的花天邪。
“裝神弄鬼,這何足……”
花天邪的聲音在半途被打斷,這一劍之威竟是超出想像的凌厲,不但將十數道水龍捲風一擊而破,爆成滿天繽落雨花,就連花天邪雙掌齊出都抵擋不住,被這奔月射日的一劍硬生生破開防禦,正中胸口。
“啊~~”
花天邪痛叫聲中,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