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忽長忽短,狂舞亂斬,不時還噴出火焰,極盡變化之能事。當白飛偶然還攻,義肢還自動噴出多股燻淚煙霧,讓韓特得以趁機閃躲,其餘各類牛毛針、暗器,更是層出不窮,全往白飛身上招呼過去。
只是,這些曾令大雪山子弟魂飛魄散的殺人機關,已壓根起不了作用,成為白飛口中的玩具。帶鋸齒的長短利刀,被白飛輕輕一彈就斷成兩截;在濃霧裡,白飛仍可以輕易找出韓特所在;各類暗器都被護體真氣拒諸體外,就連威力最強的光炮,也沒法對他造成傷害。
(可惡,怎麼威力只有一點點,丫頭設計的時候盡用些爛貨,應該裝些更有殺傷力的武器啊!)
韓特越打越吃力,暗暗責怪起愛菱來,卻完全忘了初啟動時險象環生的窘狀。
勉強再撐了幾回合,義肢內的各類機關消耗殆盡,韓特縱想找機會念咒,卻給白飛逼住,殺得汗流挾背,連喘氣都沒有餘裕,更別說嘴裡唸咒。
出手迸斷最後一根指刀,白飛速出三拳,轟潰韓特防守後,一指當胸點去。
“韓特!乖乖躺下吧!”
韓特給他一拳打住小腹,再次將護身金絕整個擊散,渾身骨疼欲裂,哪還有辦法招架這一指,眼睜睜地看他刺下。
“紫電長虹!”
危急之際,不知哪裡傳來一聲巨喝,喊的是天亟劍法裡一式劍招之名,這招數韓特從小就練得滾瓜爛熟,驟聽指示,想也不想便依樣使出,旋身發招。
他手中無劍,迷糊亂揮,當然只能砍到空氣,但那三步急速旋轉的步法,卻助他險險避過那當胸一指,得保無悻。
白飛一驚,手下隨即變招,化指為掌,加快速度追擊過去,襲向韓特左側。這時又是一聲叫喊,韓特依樣畫葫蘆,照著指點避開。
連續兩聲,韓特與白飛都已聽清楚,那是赤先生的聲音,只是舉目四顧,這老兒並不在密室裡,聲音卻由左近發出,真是奇怪。
韓特不明究裡,暗忖是某種奇門傳音功夫,令得人在遠處,聲音卻清晰如在附近!白飛則是心中有數,剛才兩次指點,聲音分別來自兩個方位,必是這密室某處裝置傳聲裝置,將老人聲音傳來,而他則躲在某處窺戰。
(變數越來越多了,不太妙啊!還是趕緊讓韓特躺平,赤先生沒了工具,作用不大。)
拿定主意,白飛出手變急,想趕在局面發生變化之前,把韓特打倒,再回過頭來解決逃獄的赤先生。
主意是這樣打的,不過事到臨頭,現實卻不如預期一般,發生了匪夷所思的變化。
在赤先生不斷地出聲指示下,居於弱勢的韓特,慢慢守住陣腳。雙方功力差距誠然雲泥之別,但是韓特總能趕在白飛吐勁之前,搶到有利位置,將傷害減到最低。
(荒唐!荒唐!簡直謬不可言!)
數次出手無功之後,白飛有了種怪異絕倫的感覺,正確來說,他體會到上趟交手時,嚴正驚駭交集的感受。
雙方功力差距如此之大,只要一指加身,立時便可致韓特死命,可偏生就是打他不著,打他不倒。特別是,當自己屢屢出手不中,便改變策略,手上施力加重,每次擊出,都帶起強烈罡風,兩面席捲而去。
不過,如果說,白飛每次出手,都是一道道驚濤駭浪,狂卷奔天,使得腳下地板到處迸裂;那麼韓特就是有辦法讓自己成為一尾游魚,順著浪的走勢,潛藏其內,不受傷害。
這道理轉來玄奧,其實也只是把武學中借力用力,以柔擊剛的戰術運用到極至,在赤先生贈與韓特的手札中,就記載這樣的劍術,此刻韓特依循老人指點,以金絕護體,佐以那劍術的身法、步法,雖然給白飛狂風一般的攻勢壓得還不出手來,卻能穩穩守住,屢險如夷。
純粹依著入耳後第一反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