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裡話,歐陽東現在比任何人都希望早日克澤歸隊,俱樂部、教練、隊友和球迷都希望能看到陶然隊酣暢淋漓的進攻,可自己這個銜接進攻的前場組織者卻無法交出一份教大家滿意的答卷,要是克澤在,他歐陽東肩膀上的擔子就能輕不少。可問題是克澤現在還不能上場。
周富通拉開車窗扔掉菸頭,唆唆嘴唇,又把想說的話咽回去。歐陽東的狀態也是全俱樂部上下都關心的事情,可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彷彿就在一夜之間,歐陽東神出鬼沒的傳球、靈活機敏的跑動、教人眼花繚亂的華麗腳法,就象變魔術一般,說沒有就沒有了。只是平日裡訓練時歐陽東倒突然賣力起來,偶爾也能有那麼一兩次神來之筆,可一到賽場上,就又是渾渾噩噩碌碌無為。俱樂部有不少人背地裡埋怨方贊昊和董長江,都是這兩個傢伙吃抱飽了撐的沒事幹,非得讓歐陽東訓練時也高度投入不可。現在好了,歐陽東在訓練中確實是投入了,可比賽時就沒狀態!
這叫什麼事?!
假如說生活就象大海,那我們就是在大海里辛勤耕耘的漁者,無論大海是波濤洶湧還是風平浪止,我們都要努力去應付。當我們感到疲憊和勞累時,家,就是我們躲避風浪的港灣,在家裡,我們修養生息,我們養精蓄銳,等我們覺得自己準備好了,我們又要走出門去,再一次勇敢面對變幻莫測的社會。
省城第二環城路西四段聚美花園城七棟1703號,就是歐陽東的避風港。
從第一次踏進這一百多平方米的大房子,歐陽東就很喜歡這裡。優美安靜的環境,淡雅舒適的裝修,簡潔明快的室內裝潢,這一切都讓他動心。從買下這房子,歐陽東就再沒動過把它賣出去的念頭。他還真沒看出劉源那肥頭大耳的傢伙居然有這麼高的審美能力。看來,那個藝術學院的女研究生對劉源的改造還是比較徹底。
不過最開始歐陽東並沒有住在這裡的心,他現在在莆陽上班,回來一趟路上就要花去兩三個小時,而且一週最多隻能在省城呆兩天時間,要是連續幾周踢客場比賽,連回來的時間都找不出。不,他現在還不會住在省城,這樣做實在太費周折,他最多隻能把這裡當作賽季末休息的地方,一個人清清淨淨地好好休息上一段時間,而且,葉強家和殷素娥家離這裡都不算遠,他也有個走動的地方。有朝一日,他要是遇上一個合自己心意的人兒,他就把家安在這裡。
對於將來,歐陽東也有很精明的算計。自己還不到二十四歲,就算不能象彭山齊明山他們那樣踢騰到三十多歲,也還能踢上四五年的足球,那時他差不多能掙下一兩百萬的錢,刨去花消,手頭上存個百來萬是不成問題的,有這麼多的錢,幹什麼不行?就是他什麼都不想幹,這些錢存在銀行裡,利息也儘夠開銷了。何況,他和陶然俱樂部的合同是三年,每年他的收入都要上漲百分之十五,要是濟身甲A行列,收入還會翻番。每當想到這裡,歐陽東都會不由自主地咧嘴傻笑。他還能有什麼不知足的?要是說不知足的,那就是他還差一輛車,可他現在要輛車來幹什麼用?
要輛車來逃避!
四月初在莆陽主場與鄭州中原的比賽,對歐陽東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那些上天賜予他的美妙華麗的技術與風一樣的突破,忽然就消逝了。不需要旁人的提醒,歐陽東自己都能覺察出自己是在夢遊,整整九十分鐘裡,他就沒能找到往日那種澎湃的感覺,只能一次次無助地來回奔跑,“就象一隻無頭蒼蠅”。這句尖酸刻薄話是一個記者寫在《慕春江日報》體育版上的,歐陽東看見它時只能搖頭苦笑,太貼切太形象了。不過,當著眾多隊友的面,他僅僅是笑笑,這笑既是讓隊友們放心,也是讓自己放心,這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他有信心在下一場比賽時找回失去的狀態。
下一場比賽他還在夢遊。接下來幾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