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什麼東西,他難得看報紙,一般也就是陪著老婆看看那些賺觀眾廉價眼淚的煽情電視劇,或者租幾盤場面火暴的武打片槍戰片回來看看,對於股票證券這些高深晦澀的知識,小學都沒畢業的向冉一向是敬而遠之。
“香港股市的指數就叫恆升指數,”歐陽東挑揀著詞語說道,“炒指數就是一種類似於期貨的買賣,買遠期股指的漲或者跌,買對了就賺錢,買錯了就賠錢。不過,國內可是禁止這種期貨買賣的。不過我看她也是不懂,要不也不會上當。你是擔心她給捲進這事吧?不會的,她自己都是被害人哩。再說,那家公司都被查封了,她也被放了,我估摸著也就沒她什麼事,說不定,那些賠進去的錢還能退回來一些。”
“真沒她什麼事了?”一直愁眉不展的甄智晃忽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兩眼炯炯地望著歐陽東,“她搞這些不也違法了嗎?要是違法的話,”他簡直說不下去了,那種情景他連想都不敢想。雖然他甄智晃曾經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楞傢伙,可自從與這女子相好上,一年多來他的脾氣秉性可收斂了不少。
甄智晃忽然來的精神頭讓歐陽東莞爾一笑:“是那家公司違法,又不是她違法,她只是不知情的情況下參與一項違法的證券交易罷了。不過,開這樣的非法證券公司,那背後多半有點什麼背景,這個案子可能會拖上一段時間,也許還會不了了之。那些錢或者要不回來,可你老婆肯定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歐陽東幾句話就讓甄智晃一顆懸了老半天的心安然落地,他手忙腳亂地披衣服穿長褲,又在房間裡東翻西找好半晌才算湊齊兩隻皮涼鞋,一邊還罵罵咧咧,“這麼屁大點事,看把那婆娘給嚇的……女人啊,還就是膽子小,沒咱們這些老爺們撐著,她們還能幹成什麼事?!”說得向冉和歐陽東一起笑起來,向冉就問道:“這都快十點半了,你還窮折騰個什麼勁?也不給你婆娘打個電話寬寬她的心?”
“沒事了我還是回家去。”甄智晃從壁櫥下面扯出自己的旅行包,“讓她哭去吧,擔點心受點怕也好,電話我上了車再給她打也不遲。”他瞧瞧手錶,咧嘴一笑說道,“我出去喊個計程車,半夜就能趕回家。東子,回莆陽我請你吃飯啊,地方隨便你挑。”說著話,人已經一溜煙地跑了。
第二天中午回到省城自己的房子——不知道為什麼,歐陽東越來越覺得這裡不象個家,而他也不象是這個家的主人,相比那三個房客,有時他倒覺得自己是房客她們是房東——疲憊不堪的歐陽東連澡都沒有洗,吃下一大把紅紅綠綠的藥片藥丸喝了一大杯黏黏的褐色沖劑後,倒床就睡。
是客廳裡一聲清脆的器皿破碎聲把他從沉沉的睡夢中吵醒。迷迷糊糊的歐陽東看看沒有拉上窗簾的玻璃窗,外面的夜色幽深而寂靜,空蕩蕩的夜空中懸掛著幾點閃閃的碎星,更顯出天空的深邃和不可琢磨;再看看床頭的鬧鐘,熒熒的綠色時針和分針顯示,現在是凌晨三點半。
這麼晚了,還會有什麼人在客廳?歐陽東絕不相信屋子裡進了賊,保安措施嚴密的聚美花園城還沒出現過入室*盜竊的事情。不過,為了小心起見,他還是謹慎地悄悄起身。這世道很難說有什麼事情不可能,報紙上和電視上不是天天都在報道各種各樣的醜陋的事情嗎?
那個姓邵的女作家正在用拖帕把木地板上的水漬吸掉,旁邊的塑膠簸箕裡是一堆碎玻璃和溼溼的茶葉,看來剛才那聲響動就是她造成的。
既然已經醒了,歐陽東便再沒有睡意。他先去大衛生間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澡,再裡裡外外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現在看起來他的精神要比昨天好得多,雖然呼吸起來還是不那麼順暢,至少頭腦不象昨天那麼迷糊了,而且,現在他感覺到飢腸漉漉。半夜四點過,吃夜宵吧晚了,吃早點吧,好象又太早了。歐陽東在心裡暗自懊悔,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