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對眼睛的評價,但他這麼興奮,就有種意外說了什麼的錯覺。
偏偏這人慣會得寸進尺。
見他還要往跟前湊,簡渺用吹風胡亂地吹了一下他的劉海,迫使江宴濯眯起眼睛。
風聲能遮掩一些情緒,簡渺故作自然:“咳,這幾天你就睡這張床吧,我把枕頭和被褥都找出來了,一人一半就好。”
說完,又補充:“我睡姿挺正常的,應該不會干擾到你。”
非常彆扭地轉移話題,江宴濯聽出來了,挽唇輕笑:“好。”
他轉回去,簡渺仔細地幫他把頭髮吹乾,濡溼的感覺吹得差不多之後,簡渺撥弄頭髮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江宴濯的耳尖。
然後跟前的人就跟小狗一樣微微側開躲了一下。
這個小動作分散了簡渺的注意力,簡渺自覺應該是碰到別人敏感的地方,自知想避開,但發現江宴濯耳尖變粉時,忍不住又碰了一下。
然後,他的指尖就被江宴濯輕輕握住。
“學長。”小學弟不滿地叫他。
簡渺指尖微顫,啪地一下關掉了風筒。
江宴濯回過頭,細長的睫毛輕垂,投落一片陰影:“好玩麼?”
簡渺:“……不小心碰到的。”
“不小心碰了六次?”
簡渺輕咳一聲,有些心虛:“你還數著啊?”
小學弟淡淡地嗯了一聲,不顯情緒。
吹風的溫度偏高,簡渺的手背吹得乾乾的,帶著一陣暖烘烘。
剛剛被晚飯中斷的氣氛不知不覺又重新環繞了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江宴濯好像特別可愛。
簡渺的手輕輕落到他的後腦勺,眼底平靜的光色漸漸泛起波瀾。
他低聲開口:“小濯。”
“嗯?”
“昨晚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江宴濯自然記得。
簡渺有接觸障礙,而他是例外。
咔噠,吹風被放在桌面的聲音很輕,簡渺的手落到江宴濯的後頸上,掌心嚴絲合縫地貼著他的脖頸。
簡渺說不清自己這一刻的想法,但他隱約察覺到了再這麼不近不遠地釣著江宴濯不行。
他其實心裡很清楚,說是不讓江宴濯接受他,實際上是他還邁不過那條線。
他不想跟江宴濯保持那樣不正常的遠距離戀愛,不想走向跟段敘一樣的結局。
他捨不得,也不願意。
所以,無論是邀請江宴濯留宿也好,接下來說的話也罷,目的都只有一個——
簡渺想克服對江宴濯的所有障礙。
簡渺慢慢低頭,用額頭抵在自己覆蓋江宴濯後頸的手背上,問得試探又小心翼翼:“你說,都聽我的,所以我想……每天半個小時也好,十分鐘也好,讓我碰碰你,可以嗎?”
解決接觸障礙的最好方法就是一點點嘗試。
不能一直維持現狀,要嘗試去改變,去接受。
膽小鬼竭盡勇氣邁出了第一步。
簡渺靠在江宴濯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像只抱著樹幹的無尾熊。
就在他等不到回應心慌意亂時,江宴濯沙啞但剋制的嗓音徐徐響起:“你想碰哪裡?”
簡渺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