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不錯,」江嶼拍拍手,輕快多了,「舟哥是一個認真專情的人,可這些現在還跟你有關係嗎?你在肖想什麼?」
「不算肖想,偶爾回味吧,」夏禾秋眼看在口舌之戰中敗陣,開始追憶往昔,「其實吧,我第一眼看見你和他站在一起就有點兒危機感了。怎麼說呢,就是那種我不想要,也不想給別人的齷齪思想——你們確實般配,但般配不代表合適。」
「你腦子有病吧,」江嶼嫌惡,「我跟他合不合適你說了算嗎?自己道德底線底,還想對我們指手畫腳,不合適吧?」
夏禾秋問:「江老闆,你現在是跟我耀武揚威嗎?」
這話帶著咬牙切齒地不甘心,江嶼突然明白了,他反問:「夏禾秋,你這是後悔了嗎?」
夏禾秋讓江嶼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懵了,他笑累了,嘴拉著一個僵硬的弧度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緩緩開口:「是,有點兒吧。」
他在這裡虛情假意地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只有這句話帶著一點真實性。
「晚了,」江嶼說:「夏禾秋,我就是在跟你耀武揚威!林瑟舟他就該是我的,只要我拽住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搶不走他!」
「說得好!」夏禾秋提了些音量,轉而又柔柔的,他不甘示弱地問:「那你現在能聯絡到林瑟舟了麼?」
江嶼一怔:「什麼?」
夏禾秋眼睛亮了亮,「聯絡不到了吧。」
江嶼身體向前傾,情緒瞬間被夏禾秋帶走了,「他到底怎麼了?!」
「哎喲,你問我他怎麼了?」夏禾秋說:「他不是你男朋友嗎?你沒去學校找他?」
裝什麼高深莫測,真他媽廢話連篇。
江嶼原本就對林瑟舟的失聯帶著隱晦恐懼的猜測,現在又被夏禾秋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他六神都無法安穩。
這個地方待不下去了,江嶼踢開桌子要走,夏禾秋還攔著他,江嶼不慣著了,抄起手拽住他後腦勺的小辮——江嶼早看這個不順眼了!
夏禾秋只是裝得像林瑟舟,內殼壓根不在一個層次上,真不明白兩個完全南轅北轍的人是怎麼過下這七年的,林瑟舟居然受得了?
反正江嶼受不了。
江嶼算是扯住了夏禾秋後腦勺的頭皮,他狠狠往上一提,接著再在重力朝下摁,堪堪貼著玻璃的桌子面時,夏禾秋大喊一聲:「江嶼!」
他怕了。
江嶼隔著頭髮絲都能感覺到夏禾秋在發抖,他冷笑一聲。
夏禾秋呼吸間帶出的熱氣糊了玻璃面,他眼睛看不清任何東西了,時刻擔心江嶼下一秒就讓自己頭破血流。
冷汗順著夏禾秋的額頭直接滴在玻璃上,夏禾秋嚥了口唾沫,氣息不平順地再次開口:「那個影片你還沒看過吧?」
江嶼眼皮一跳,眼睛被跳動的神經帶著眯了眯。他鬆手了,面無表情地坐回原位。
夏禾秋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他稍微整理了額前掉落的亂發,又不知死活地調侃,「真夠野蠻的,舟哥喜歡你這樣嗎?嘖,他知道你是這樣嗎?對了——你們倆在床上怎麼分工的?」
江嶼抬起眼皮,涼颼颼地看著夏禾秋。
夏禾秋十分配合他打了個哆嗦。
江嶼心亂,沒表現出來,他在桌子底下攆著指尖,「什麼影片?」
「這麼熱鬧的事你不知道啊?」夏禾秋幸災樂禍地說:「江老闆,這兩天你上哪兒逍遙快活去了?」
江嶼:「什麼影片?」
夏禾秋人賤手癢,專挑別人的倒刺拔,眼看又要把江嶼惹火了,他得了小便宜的痛快,見好就收。
夏禾秋肩膀一聳,把書扔了,他從口袋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小影片軟體,遞給江嶼,「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