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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黃娟像溺水的人捉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泣不成聲地說。

好不容易才掙開都被她掐青了的胳膊,我扶著驚慌失措的黃娟到屋裡,還給她倒了杯水,好不容易等她平靜下來了,才問道:“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放心,萬事有我。”

“張哥,老金讓人給捉了,只有你能救他了。”黃娟的還是十分激動,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家庭主婦,忽然遇到這種事情,有這種反應也是難免的。

安撫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從她口中問出了事情的經過。

一個小時前,忽然有幾個閩南口音的男人找上門來,對黃娟說,大金牙已經讓他們給綁了,想他沒事的話,就要乖乖聽話,馬上幫他們送封信到我這裡來。

黃娟她哪經過這事,給嚇壞了,才會到了我這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好不容易說清楚了,她才緊張地從懷裡掏出張被捏得有點皺巴巴的信箋,雙手遞到了我的手上。

聽了黃娟的描述,我稍稍放心了點。他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大金牙已經在他們手裡了,讓我乖乖合作。至於送信,誰送不是送,為什麼要讓大金牙的老婆來送呢?擺明是想給我增加壓力,讓我不能不乖乖聽他們的安排。

沒事就好,我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輕輕掂了掂手中的信箋,輕飄飄的毫無重量,卻又似重愈千斤,上面至少,掛著大金牙那小兩百斤呢!

這件事,跟大金牙沒什麼關係,他純粹是被我拖累的。就衝這一點,我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再說了,我還正等他們送上門來呢,事情,總要有個瞭解的。

手上的這封信沒有信封,只是一張單獨的便箋,整整齊齊地折成三段。明黃色的信紙,被黃娟捏得皺巴巴的,上面附有她潮溼的手印,可見她有多麼的緊張。

我有點憐惜地看了看她,心中嘆了口氣。男人間的事,何必讓這樣的小女人擔驚受怕呢!他們這麼做的意圖我很清楚,但利用這麼一個局外的女人,未免太不地道了。

“張哥,上面寫著什麼我看不明白,您瞅瞅,看我家老金到底怎麼樣了?”黃娟滿臉憂色地看著我,指著被我拿在手上,卻一直沒有翻看的信箋說。

“沒事,有我呢!小鑫怎麼樣了?沒事吧?”

小鑫是大金牙的女兒,小丫頭片子聰明伶俐,很得大金牙的寵愛,寶貝得命根子似的,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大金牙非急瘋了不可。

“我把小鑫放隔壁阿婆那照顧了,那幫人凶神惡煞的,我怕他們再找來,不敢讓她一個人呆在家裡。”畢竟是母女天性,提到小金鑫,黃娟的臉上那抹擔憂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我點了點頭,開啟了那張信箋。首先入目的是一筆珠圓玉潤、含而不露卻鋒芒自現的毛筆字。好字,我暗自讚歎一聲,這樣的毛筆字,沒個20來年的苦功,決計是寫不出來的。

“張濤賢侄臺鑒:

君技藝精深,人品高潔,吾雖僻居海外,亦聞君之大名,奈何緣慳一面,惜之憾之!

後聞敝屬與君協力,吾心實慰。

惜哉命薄,其竟不能長伴君之左右,此非君之失,實乃其命該如此,與人無礙。

今於閩粵福地,偶遇君之摯友,幸甚幸甚!未敢怠慢,乃延之常住,望能請益一二,聊慰吾心。

恰聞君偶得一丹青佳作,以君之眼界,量非凡品,餘不才,于丹青之道亦沉浸多年,望有緣能品鑑一二,足慰平生。

當此佳日,望君不吝,三日之後,城西梅園,餘自當掃塌烹茶,以待佳客,盼與君晤!”

末端,蓋著一個鮮紅的印章,上面是篆體的“沉沙”二字。

哼!文縐縐一大堆,不外乎是說以往的過節一筆勾銷,大金牙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