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開了“掃盲班”,說是要幫大家提高素質,很多人都去了。可他卻沒有去,為什麼?又不考狀元,要識那大字作甚?可是一看如今的吉維,聽說他現在已經可以吟詩了。先前的城門伢子居然也在他面前搖頭晃腦,這讓宋二牛十分不爽。
“哼——,不就吟詩麼?趕明老子也去學習學習,說不定就成了個有學問的先生呢!”宋二牛將鋼槍一橫,擺出一個最英武的姿勢。
“都尉大人!前方發現有一輛馬車,正在橫衝過來!好像正被人追趕著。”一個兵伢子騰騰騰跑過來,稟報道。
“哦?是上面人敢在我們梅太守的地界上撒野?感情還有不要命的。”宋二牛嘴一咧,笑道。很久沒有人敢在這山西地界上撒野了,宋二牛都快要忘記這世道還有“追殺”二字。
“小的也不清楚,那馬車上並沒有標識。”
“拿望遠鏡來!前陣子剛發下來的那批新的,陸王鄭琉璃廠生產的。”宋二牛大手一揮,感受到戰場上揮斥方遒的感覺。
“是。”
一隻銀亮的箭翎順著蔣坤的耳際斜擦而過,帶起一段散落的髮絲。銀牙緊咬,一挺身,雙腿夾住馬鞍,翻坐過來。抽出馬鞍上的一桶羽箭,一下子架起三支。
“嗖嗖嗖——”劃出一道道嗡鳴。
來不及看自己射出的弓箭是否正中目標,胯下的馬兒已經口吐白沫,翻倒下來。紅著眼睛,蔣坤一腳蹬向馬屍,躍上旁邊疾馳的馬車。
“呔——,來者何人?”
剛坐穩,前方就出現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膚色黝黑、頭戴櫻帽的壯實漢子。在他身後,齊刷刷瞪馬兒筆挺的一群士兵,士兵手執勁弩,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這輛車。
轉頭,才發現身後的追兵不知道上面時候已經退去,留下的,只有自己坐下的愛馬的屍體,和凌亂的幾隻箭翎。
鬆了一口氣,蔣坤掏出自己偽造的身份文書道:“將軍,我本是江湖一遊俠。一個月前,無意中在匪窩中救下了幾個小孩,那和不小心,還是被他們發現了。就一直被追殺至此。幸蒙將軍搭救,吾等才不至於再陷賊害。”
翻過幾張文書,宋二牛僅僅認識兩個字。一個是“大”,一個是“小”。裝作不屑,將文書遞給一邊的伢兵。
“且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且先隨我進城罷了。進城之後,自有人帶你入住官家驛站,待你身份查明,再放爾等出去。”看著蔣坤腳上的薄地金絲軟靴,也不像尋常普通人家穿的起的樣子。俊彥敷面、氣質冷峻,說什麼江湖遊俠,倒似富家公子。宋二牛雖大字不識幾個,可卻不是傻蛋。
“官家驛站?什麼意思?”蔣坤常年在皇宮行走,雖很少在民間行走,但並不代表他真的就對民間的一切毫無所知。可是這突然出現的“官家驛站”,到也真是第一回聽說。
蔣坤這麼一問,更是加深了宋二牛的懷疑,面上不露聲色,只是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人帶蔣坤隨馬車一起入城,自己則來到府衙報備。
隨著兵士進城,一路上,蔣坤都在打量著這些人。胯下配的,是西涼的健馬,步履穩健、肌肉勻稱;腰間橫的,是簡潔大方的佩刀,光是銀亮的把手,就是用精鋼製成;手上拿的,是黑色勁弩,牛皮包裹、防水連發。
士兵衣裝筆挺、一絲不苟,帶著馬車進城,卻是一臉冷酷,並不說話,一舉一動,都絲毫沒有多餘。幾次蔣坤想開口,都被他們冷冷地瞪了回去。
來到城門口,進城的百姓正有條不紊的排著隊。三兩相談甚歡,隊伍卻並不顯凌亂,也沒有人插隊,更沒有人大聲吆喝。
雖然有士兵帶領,蔣坤等人卻依然也要排隊。進城盤查的,是一個袖口繡著紅袖章計程車兵,看著進城文牒,稍稍詢問幾句,便放人進去。百姓手中東西沉重,一邊